“傲寒，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我最近看到有护工来家里……”

许嫣突然想到于娇今天早上说的，佣人给粟阿姨收拾房间的事情。

凌傲寒是老狐狸，许嫣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想问粟阿姨来家里的事吗？”

凌傲寒突然松开搭在许嫣肩膀上的大手，视线明显移到了桌子上的合照上，往昔的回忆一下子被勾起。

说到粟阿姨，凌傲寒好像瞬间恢复了理智，对许嫣说话的语气也明显冷了下来，好像刚刚跟她撒娇示爱的是另一个人。

许嫣点了点头，跟凌傲寒对视上的一瞬间，心头不觉一颤，生怕说错话——他应该又想到陆婉晴了吧。

“疗养院前几天打电话了，粟阿姨身体恢复了一些，那边的环境太压抑了，不利于她的身体进一步恢复，所以我把她接到家里。”

难得的解释让许嫣诚惶诚恐，凌傲寒从来不会解释什么，一来他根本不爱她，她怎么想都不重要，更多的是不屑，可是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解释。

“我知道了。”许嫣抿着嘴唇，一副懂事乖巧的样子，就像一只没有思想的宠物，这个家本来就是凌傲寒的家，不是她的家，所以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全是他说了算。

凌傲寒半信半疑，眼前这个女人但凡是个正常人，当了这么久的替身，心里一定会妒忌婉晴，爱屋及乌自然也是恨屋及乌，对婉晴的妈妈自然也不会有好意——

可是她的表情根本挑不出毛病，明明就是一副欣然接受粟阿姨来家里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不悦。

“你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也可以给粟阿姨买一套小公寓，让几个佣人过去照顾她。”凌傲寒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没意见。”许嫣脱口而出。

“嗯，早点休息吧！”凌傲寒淡淡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许嫣如此淡定，凌傲寒的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隐隐作痛。

他原本期待的是，她会在自己面前大闹一场，或者露出不自在的表情——至少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痛快地答应，这不应该是一个妻子的态度啊！

“好，你也早点睡，那我先回去了。”许嫣客套得像一个局外人。

“粟阿姨的事……如果你有什么意见随时跟我说。”凌傲寒突然来了句，模样十分拧巴。

许嫣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凌傲寒的卧室。

她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平淡?凌傲寒脸色变得晦暗起来，刚刚提起来的兴致一下子减了一半。

这女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吃醋吗?还是她演技高超到可以瞒过自己的眼睛。

她一定是装的，装作不在意，可是她从来不是一个擅长掩饰情绪的人，为了凌澈她可以不顾一切地跟自己对质。

……

凌傲寒看着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许嫣越来越陌生了，他根本搞不懂这个人，以前觉得她听话好控制，现在越来越处于失控的状态了。

许嫣前脚刚离开房间，后脚凌傲寒的手机响了，是程斐打来的。

“傲寒哥哥，我喜欢你……”电话那头是急呼呼的喘气声。

声音忽大忽小，还有很嗨的音乐声音，一听就是她在酒吧喝多了胡言乱语。

“喝！美女，还有这杯也是你的，愿赌服输，还有四杯。”电话那头还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猥琐。

“美女好酒量！我这杯也得满上！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你在哪？发定位给我。”凌傲寒皱紧了眉头，听到电话那头男人放浪不羁的声音，凌傲寒攥紧了拳头。

挂掉电话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凌傲寒拿起黑色风衣外套就往外走，顺便给小泽打了个电话，让他快速到凌家。

小泽接电话的时候还躺在家里的床上，听到凌傲寒急不可耐的语气，他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跳起来。

不知道老大哪根筋又搭错了，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凌傲寒在他心里已经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十点二十，阿泽到了凌家，一脸邋遢，因为着急，袜子都穿错了，只好窘迫地把裤腿往下拽了拽，勉强盖住。

“老大，这么晚找我过来，又要去哪里谈生意？”小泽看着凌傲寒不淡定的表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去君逸酒吧找人。”凌傲寒说着上了车。

“好的老大！”小泽点了点头，帮凌傲寒打开了车门。

……

“开快点！”凌傲寒在后座催，小泽已经把时速增加到了最大，可惜普通汽车不是跑车。

“我……”小泽真想回一句你行你来，扭头看到那张冷噤的脸，欲言又止。

……

小泽在酒吧门外等，凌傲寒一人径直走了进去……

酒吧里灯红酒绿，音乐很吵，舞池中央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正肆意地对着台下的人扭着身体——

她们身上的短裙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