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人了。”凌傲寒声音发颤。
许嫣觉得颈窝有热热的液体流过,滴答滴答,有节律地打在锁骨上,她人直接麻了,在原地呆呆站着不敢动弹。
凌,傲,寒,哭了!
眼前的男人哭的时候也是一如既往地隐忍内敛。
那些温热的眼泪慢慢地在她脖颈间融化消逝,和她融为一体。
凌傲寒的脆弱极大地激发了许嫣的母性,女人总是容易心软,许嫣本能地护住凌傲寒的后脖,指腹抚摸着他后颈的皮肤,就像在安慰受伤的野兽一样。
柔软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凌傲寒眼里漫起笑意,被体型比自己小得多的女人安慰,凌傲寒总有一种想欺负她的冲动。
是的,欺负,真想把这个同情心泛滥又好骗的女人关在房间狠狠欺负啊!谁让她对谁都是一副同情心泛滥的样子。
可是……不能吓到她!得让猎物心甘情愿才行。
凌傲寒的声音清冷,语气却多了一丝乞求,“你真的就那么在意凌澈的安危吗?如果有一天我把他关起来,你会生气不理我吗?”
许嫣摇摇头,她不相信凌傲寒真的没人性到会随意把人关起来。
“你不会的,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凌澈他回M国给阿姨治病了,我以为你把他关起来才说了那些不该说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吧?”
会!如果你对他动心,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关起来,而且说不定会虐待他。
当然这只是凌傲寒心里的想法,话到嘴边就只有简单的一个“嗯”。
许嫣眨了眨眼睛,眼前这个乖乖听话的人让她有些恐慌,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把别人关起来各种施虐的凌傲寒吗?怎么说哭就哭了。难道因为是晚上所以变得感性?
他一哭许嫣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全然忘了他在自己身上施过的暴行。
“我没有家人了,现在就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你们都觉得我是坏人……”被安慰的凌傲寒就像触发了情绪的阀门,控诉着心里的委屈。
坏人?难道……不是……吗?
许嫣一顿,难道以前真的误会他了,可能他真的只是童年的经历缺乏安全感,所以才对别人充满了敌意?
只要耐心开导,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变成好人,人总是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能带着别人积极向善,尤其是许嫣这种心软容易被情绪左右的女人。
同情心是无底洞,一旦你对某个人有了同情,他做任何事你都能合理化,甚至会理所应当地承受他的坏。
“你也觉得我是坏人,对不对?所以凌澈不见了,你第一时间就来质问我他的下落……”
凌傲寒说着,混杂着烟味的吻落到了许嫣的耳廓,霸道热烈,似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坏人,真的,”许嫣像安慰三岁小孩一样,“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扉接纳别人,不把自己封闭起来,慢慢就会越来越好的。”
敞开心扉?像你这样对每个人都敞开心扉吗?
凌傲寒被触犯了逆鳞,他不想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胡言乱语,于是一下子咬到了她的下唇——
许嫣的唇很软很嫩,就像婴儿一般,用力一咂就能沁出鲜红的血,他用力地在她唇瓣上留痕迹,快要破皮出血的时候,他忍住了。
许嫣轻轻拍了拍凌傲寒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浑然不觉怀里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委屈的男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狼崽子。
凌傲寒感受到许嫣掌心的暖意,眼底露出一丝疯魔的狂喜,原来控制这个女人只需要卖惨啊,早知道就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
“那我要你发誓永远不离开我。”凌傲寒说着把女人揽进了怀里,力气大的似乎要把人嵌进去。
“什……么?”许嫣被抱的太紧,有些喘不上气。
发个毛誓啊?那个高冷暴戾的男人说话竟然这么中二,也难怪,他喜欢收藏这些幼稚的手办,心里归根结底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两人签的婚姻合同是两年,许嫣不止一次幻想过合约结束后的自由生活——
两年后的六月三号,合同到期,许嫣恢复自由,她大概会打车跑离开凌家,然后去个没人的地方,跟凌傲寒这个恶魔再也不见。
可是现在他像个嘤嘤怪一样哼哼唧唧,许嫣的心却软成了棉花,真的没有别的感情吗?
凌傲寒眼眸里渗出一道强迫的光,或许是期待吧!
“我保证只有我有空的话,尽量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好不好?”许嫣像是在哄三岁小孩。
尽量,这两个字对凌傲寒来说远远不够,他要的是绝对的臣服和爱,尽量这种模糊的词汇是在挑战凌傲寒的安全感。
“我要你发誓,如果不经同意擅自离开我,郑炎和凌澈他们就会不得好死!”凌傲寒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变本加厉地提出条件。
“哈?”许嫣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事要把郑炎牵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