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
“出人命啦。”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
杨捕头接到报案后立刻带了人赶到了河边,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打量着从树上放下的衣衫凌乱脸被抓破的女尸,自言自语“什么仇什么怨。小五,你去禀告大人,让他快回衙门。”
“头儿,我......”
杨捕头见对方扭扭捏捏的,有些担心“怎么了?”
小五支支吾吾“那种地方,我不方便去。”
杨捕头只觉好笑,将小五往外一推“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不方便的。快去,消息递晚了,当心大人收拾你。”
小五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了清河县最大的艺馆,三饶坊。小五梗着一口气,硬着头皮往里闯“大人大人,出人命案子了。”原本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所以特意放大了嗓门,不曾想这么一喊,坊中女子尽数投来目光,小五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眼睛却目不斜视的盯着那扇门。
终于那扇朱红色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绿色的官袍出现在小五的视野里,皂色的官靴踏的楼梯咚咚响,刹那间人已经来到了小五的跟前。都说面由心生,陆知县长相柔和,性子却是个雷厉风行的,丢下三个字“回县衙。”便自顾自地走了。
杨捕头见陆县令回来,马上就迎了上去,汇报情况“死者死于昨夜丑时,死因是失血过多,凶器就是这支步摇。”
陆县令顿住了脚步,打量杨捕头手里的金步摇,不由得感叹好精致的步摇,只是可惜被血迹玷污了。而且上面惹眼的红豆,若说别致倒也可以,若说不搭也没毛病“小五说死者是被吊在树上。”
杨捕头解释“发现她的时候她确实是被吊在树上,但也仅仅是吊在树上,案发地点应该是在王巧手家中,我带人到她家了解情况时现场血迹清晰,似乎并没有要清理的意思。”
“知道是谁家的了?”
“是东街王巧手的媳妇儿。”
陆县令果断吩咐“传王巧手。”
“人已经传来了,就在后堂候着。大人是否即刻升堂。”
陆县令审视县衙四周,围观的人不少,既是受害者家属,便想照顾一下他的情绪“不必了,后堂问话即可。”
“陆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啊。”王巧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跪在地上,陆县令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你先起来,与本官细细说来。”
“说,大人要我说什么?”
陆县令给他找了个切口“说说,你与何氏平日里的都与什么人结怨。”
“大人明察,小民是个憨实之人,连与人拌嘴都不会,平日里只有人家占我的便宜,那会与人结怨?”
陆县令倒是知道这个王巧手,老实的近乎傻“你没有,那么何氏呢?”
“小民的妻子,虽时不时的与人拌嘴,但都是妇人之间常见的吵嚷,左不过就是些鸡鸭菜什么的,哪里就会想杀人呢?”
陆县令点点头,又问“既无结怨,想必是飞来横祸,昨夜事发之时,你在何处?为何不及时报案。”
“小民与朋友一起接了桩生意,离家已有半月,今早回来就,就,就这样了,大人要为小民做主啊,小民不曾做过坏事,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
王巧手哭的陆县令头疼“放心,本官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暂且先回去吧。”
王巧手的离去让陆县令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杨捕头“你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我就不重复了,你去核实一下。”
“见到王巧手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和他的朋友核实过了,情况属实,而且据王巧手的朋友所说,王巧手夫妇关系和睦,此事应该跟王巧手无关。”
陆县令审视着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少年,他的能力很强,也猜得出来出身不凡,至于为什么热衷于在这种小地方做个小捕头,八成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吧。
陆县令摸着下巴“事发地在自己家中,又是深夜,既然与屋主无关,那极有可能是贼人入室行窃,失手杀人。杨捕头,你去提醒王巧手清点家中财物,若有遗失即刻上报,此外差人去何氏娘家走一趟,问问何氏有没有向娘家人抱怨过什么?”
杨捕头领了命就要去做事,见小五无所事事的愣在一旁,就凑了上去“还没缓过来呢?不就见几个女人嘛,干什么别扭到现在。”
小五委屈“那是几个吗,那是一屋子的女人。不是我说什么,咱们大人哪儿都好,就是作风不太好,人家那些风流公子最多也就是往那些地方去的频繁些,可咱们大人居然是住在哪里,这,这不像话。”
杨捕头叹了口气“你刚来不知道,那些个风流人士是去吟风弄月的,咱们大人,是去过日子的。不明白,没关系,慢慢就明白了,现在,跟我去做事。”
送走两人后陆县令去见了江大夫,本来县衙里有专门的仵作,正是县衙的顾师爷,但是前些日子顾师爷回老家完婚去了,所以暂时请了江大夫帮忙。许是身为大夫,见惯了生死,江大夫虽年轻身上总有一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