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狱吏说,你要见本官。”孟古今最烦事多的人,所以对楚璋没什么好脸色。
“是,想明白了些事情,想给自己找条生路。”
孟古今呵笑一声,听说过这姑娘想法多,但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生出想法来“说来听听。”
“使臣又不是白痴,遇到火他难道不会跑?所以他一定是被绑或者被迷晕,那么只要找到这个动手的人,就能知道谁是谋害使臣的真凶。”楚璋自信满满的阐述着自己发现的疑点,等待着孟古今的夸奖,可是等来的居然只是一句嘲讽“三姑娘,你以为这世上只你一个聪明人。”
楚璋气势瞬间弱了很多“你早想到了。”
“如果只为了这件事,你可以回狱里去了。”
楚璋想再争取一下,急切道“还有一件事……”
“兄弟,不出所料,判书被驳了回来,再写……”宋晏清和孟古今私下相处的时候都很随意,实在没想到楚璋也在,但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你提审犯人怎么不去正堂,真是……我一会儿再来。”
“没事了。”孟古今绷着一张脸维护他大理寺少卿的威严“你回去吧,别在闹什么幺蛾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听话,楚璋离开前瞄了宋晏清一眼,宋晏清出于心虚刻意的避开了。
“你也是,干什么喊那么大声,差一点就听见了。”
孟古今的埋怨声飘到了楚璋的耳朵里,那份判书难道和她有关?楚璋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而真相离她只有几步之遥。
正好这两人聊的热络,楚璋猛地冲了过去,宋晏清以为楚璋是冲他来的,一下就跳开了,楚璋顺利拿到了那份判书。
孟古今扶额“都怪你。”
宋晏清不否认他有责任,但也不全是他的错“一人一半。”
“你们不想弄死我父亲!”楚璋扫了一眼判书,上面的内容颠覆了她之前的认知。
“小老头虽然不招人待见,但在这个位子上,也还算合格。”孟古今把判书从楚璋手中夺了过来。
“那驳回来的意思是,尽管你们不计前嫌肯放我父亲一马,但依旧有人想要他死。”
“不错。”孟古今将判书随手扔在了桌上。
“所以我父亲还是得死。”楚璋的眼睛暗淡无光“那我呢,是会老死狱中,还是充为奴婢。”
“你别怕。”宋晏清安慰道“你父亲有罪,但罪不至死,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出来了。”
“你怎么又……”孟古今觉得宋晏清今天怪怪的,嘴怪松的。
“清河县的事,我想请三姑娘帮个忙。”宋晏清话语里想要倚仗的人是楚璋,但话却是对孟古今说的。
“那边不是已经决定交给小词来处理?”
“琼华殿下正找她呢,估计没空去那边了。”
“那也不能随便就交给其他人,会死的很惨。”孟古今忽然提高了音量,宋晏清也不甘示弱“楚璋早就身涉其间,搏一搏,还有机会。”
孟、宋二人的争吵来的快去的也快,收声之后,二人齐齐看向楚璋。
有人相求,楚璋莫名地感到一阵松快“看来我暂时不用回到那昏暗的牢房了。”
漠北的势力日益壮大,王室之中便出现了分歧,一派主张继续与天朝修好,一派主张侵略,将天朝变为他们的属地。
死在普济寺的是主和派,凶手是西境人,至于帮凶,孟古今锁定了三个人。
其一,是六艺会馆的琴师,据查,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使臣就是在六艺会馆,而使臣好琴,故琴师有诱惑使臣的条件,且这位琴师在六艺会馆地位不低,会见客人皆在雅室,方便作案。
其二,是使臣随行的侍从,他能精确的向凶手透露使臣的行踪,更甚者可以引导使臣的衣食住行,便于凶手作案。巧的是使臣出事当日,他恰巧不在使臣身边。
其三,漠北的六王子,他是主战派,光是这一点就不能对他放松警惕。
理清了关系,楚璋顷刻间就给出了意见“只要冒充西境人给她们三人分别送封信让他们出来一见,谁来了拿谁不就行了。”
楚璋的单纯再次让孟古今产生了质疑“你真打算把清河县的事交给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小丫头?”
宋晏清坚持己见“她毕竟刚接触这类事,思考不到位的地方肯定有,但已经是最好的人选了。”
“两位。”楚璋气愤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能不能直言,不要总在言语间阴阳怪气。”
“行,本大人就说给你听听。”孟古今坐到了桌上,双手交替抱于胸前“你知道他们之间用什么方法联系?你知道他们之间交流用的那国文字?你知道他们交流的时候有没有暗记?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让他们相信,又不是三岁小孩,给块糖就跟着走。”
楚璋心虚的低下了头,是啊,这事牵扯的范围有点广,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可是……楚璋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可是我就是那快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