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回来的路上,被一些事闹了心,便想跟你念叨念叨。”
人有时候,有些话,有些心事,只想跟那个特定的人分享。
苏黛于沈顷来说,便是那个可以畅所欲言,无话不说的人。
苏黛替他褪下军装,闻言掀起浓长眼睫看了看他,月眸浅弯没有出声打断,眨了眨眼示意他继续说。
对上她噙笑弯弯满目柔泽,沈顷不自觉眉眼柔和下来,牵唇笑了笑,也没急着再开口。
直到褪下衬衣,军裤,熄了灯,将苏黛揽上榻,两人依偎着躺下。
这才搂着怀里人浅啄了一口,长吁口气,徐徐道来。
“是不是也没跟你提过,大哥沈尧。”
黑暗中,苏黛睫羽轻眨,面颊往他肩窝里蹭了蹭,“没说过,怎么了?有人提大哥生前的事做文章,惹你烦心了?”
听她也跟着唤‘大哥’,沈顷莫名低声失笑,搂在她光滑玉臂上的手轻轻抚了抚,声线温沉训她。
“你别喊他‘大哥’,你跟他又有什么交情。”
苏黛闻言,比他还莫名,忍不住抬眼盯着他看,好笑道。
“我不称呼他‘大哥’,难道直呼名姓吗?他原本便是你大哥嘛!”
沈顷不与她争执这个,只牵了牵唇,接着自话。
“幼时在国寺,呆了近十年,那时候日子不知道有多闲适,除却在月老庙时看多了那些痴男怨女的爱恨离愁,也没什么闹心事,直到旧朝忘了那年...”
苏黛眼睫眨了眨,轻快接话,“也有吧?我记着那年认识的小哥,总训斥我‘烦不烦’来着,每次好心去看你,你都拧着眉头冷着脸。”
沈顷被打断,不由默了几秒,抬手拍了拍她后脑,淡淡训斥。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被你捉弄,哄骗着破了戒律寺规,还对着你一脸笑的,那是脑子缺根弦。”
没拎着她小辫子赶出山门去,已然算是他心性好了。
苏黛被逗笑,抿着嘴生生忍住,小手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
“不兴提旧账,我不插嘴了,你说。”
沈顷好笑的牵了牵唇,继续缓声诉道。
“在军中与家中亲人团聚,原本也是有几分喜悦的,十年归家,团圆的日子,但直到今日,爷还记得沈尧私底下,头一次兄弟叙旧,与爷说的话。”
苏黛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不然不值得沈顷说‘烦心’。
她眉梢眼角的笑意微敛,细声喃问。
“他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