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至今还记得,沈尧私底下,对他说的话(1 / 2)

柳念被朴淞推搡着撵出去,没再挣扎,也没再开口说一个字。

帅帐内静下来,沈二爷依然立在原地一动未动。

帐外值岗的卫兵见帐内没了声响,外头斜阳和风,便撩起一侧帐帘挂在悬勾上,让帐内空气流通顺畅些。

春日傍晚的和风徐徐吹动悬挂的帐帘,沈二爷的视线越过那半扇空隙,落在一望无际的天边。

他像是回想起一些事,但到最后,仿佛也只想起沈尧的脸,短短两瞬息的工夫,便又撇到了脑后。

这会儿他什么都不想寻思,只想乘船过江,去那个徽乡小镇,见等他回家的苏黛黛。

于是,朴淞很快回返,一踏进帐帘,就听沈二爷语声清淡的下令。

“安排船,爷要回小院。”

朴淞怔了怔,在肚子里酝酿了好半晌的话,便又尽数自行消化了。

他低声应了是,便转身去安排。

这时候他跟二爷分析多少,也抵不过二奶奶一句半点的抚慰。

直到登上船板,沈二爷才抽出几分心思,细细想些别的,并侧脸交代留守的朴淞。

“使人查查,沈尧死时身边的近况,若还有线索的话,爷也很想知道,二叔因何对他生出杀念,又是谁冒死,救了二叔要杀的人。”

朴淞低声应着,迟疑了一瞬,压低声道:

“二爷,倘若能查到救了柳念的人是谁,想必那人早也让大帅给处治了吧?”

敢在土皇帝眼皮子底下忤逆,这等人大帅不可能放过。

沈二爷转过脸,目视夜幕江风,声调没什么起伏。

“尚不清楚的事不可想当然,能将一个大活人从二叔眼皮子底下偷走,还安安稳稳将他送出沈系军的地界,说明此人身份与手段都了得,不会那么轻易就栽的。”

听完这番话,朴淞倒是控制不住脑子似的,就想起了那么一个人。

他神情复杂,试探着开口,“二爷,该不会是...”

沈二爷冷峻的面廓微侧,朴淞下意识就收了声,将那个字憋回去,他咽了口口水,敛目低语。

“是,二爷放心,属下会细细查清楚。”

沈二爷没再开口,船只等了一会儿,便徐徐往江心驶去。

夜里,寒凛江风拂面而过,令人提精醒神,思绪越加清晰。

沈二爷盯着对畔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岸线,眸色墨色暗晦微澜。

父亲死后,沈延已继帅位多年,地位稳固。

若真是他杀沈尧,会是为着什么?

权益上看,沈延是没有儿子的,沈尧死了,最得利的是他沈顷。

若说沈延下一步要杀他,可他还不至于迟钝到,感知不了别人的戒心和杀意。

又或者,是还不到时机吗?

难道沈延在外头有私生子,想不动声色地给自己的子嗣铺路?

那倒是说得通。

思及此,沈二爷抬眼凝视夜幕中的星斗,满目深沉。

沈家,究竟还有多少秘辛,是他不知晓的?如今尚且没那么容易再去深究。

但他不能致自己于险境,否则又该如何护苏黛黛安稳无恙?

她的确再不能离开他的身边了。

生出这个念头,沈二爷长舒口气。

心道,陆乘行,你的目的还是达成了一半的,至少他开始对沈延起了防备之心。

......

抵达小院,已是凌晨两点左右。

沈顷穿过院子四方的天井,下意识抬头看楼上,却见苏黛寝卧的窗子突然亮了灯。

他脚步未停,跨进堂屋,冲迎出来的青鹞和刘达刘良竖掌示意,便径直踏上楼梯。

刚上了几阶,眼帘轻掀,便瞧见穿素白内裳的姑娘迎在了楼梯口。

她齐腰的乌丝披散着,衬得一张柔丽玉容莲瓣儿大小,月瞳清明透亮凝着他,身姿娉婷纤弱,姿态瞧着娇软婉约。

这种被人满心满眼盼着的感受,沈顷简直不能更受用。

他长腿阔步,两步上到楼梯口,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带着进了屋,温声轻训着。

“出来做什么?穿这么单薄,再给人瞧了去。”

苏黛昂着下巴,眼巴巴望着他,闻言轻声失笑。

“听见你回来了嘛,我知道不等我下楼,你也就上来了,怎么会给人瞧了去?”

沈顷绯薄唇瓣轻牵,摘了军帽,抬手解军装领扣,低柔叮嘱她。

“回榻上等着,若是不困,陪爷说说话。”

苏黛没理他那句‘回榻上’,只抬高手臂,素手接替他的,替他解衣扣更衣,只软声轻问。

“说什么?你说,我听着呢。”

有她伺候,沈顷倒也顺势享受。

空闲下来的修长大手顺手搭在她单薄的削肩上,轻轻捏了一把,又将披在肩头的乌丝轻轻捋到她身后,掌心贴住她纤长白皙的颈子,爱不释手地微握轻抚,语声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