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梳头绾发。
两人视线自镜中相撞,沈顷薄唇浅弯,眸中笑意渐深,颇有几分痞邪坏相。
苏黛思及先前她不止被他欺负,还逼着说那些羞死人的话,登时脸热了热,轻嗔他一眼,收回视线,没再看他。
沈顷面上笑意不变,踱步上前,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俯身凑近了看她,缓声问她:
“饿不饿?雅厢已经定好了,等你梳妆完,咱们便可以启程。”
苏黛眼梢轻挑,清澈乌眸中的春水柔波似是还未消褪,素手轻抿鬓发,语声娇软傲慢。
“那劳烦二爷您,再等等吧。”
沈顷眉梢轻挑,似笑非笑。
啧啧,听听。
‘小哥’都不唤了。
这是又拿娇起来了。
这姑娘,一宠就上天。
三分颜色开染坊的主儿,这骨子里的傲气怕是难改了。
沈顷心下好笑,面上好脾气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不急,你慢点儿来。”
言罢,他抬脚走到榻边,稳稳落座,手肘搭在小几上,单腿屈膝斜靠在矮榻一头,饶有兴致地瞧着她梳妆打扮。
他是刚消受了美人恩,这会儿通身神清气爽,舒畅到心坎儿里了。
别说让他等等,就是让他等到天黑了,天亮了,他也乐意。
沈顷在旁边看的目不转睛,苏黛倒是完全无视了他。
不过,她到底没让他等到天黑,刚拾掇好自己,青鹞便进来禀话了。
“二爷,姑娘,五小姐使人来传话,说她在敞庭等着。”
苏黛连忙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满意,回头看向沈顷。
“我好了,走吧。”
沈顷仔细欣赏了两眼她粉面桃腮眉眼如画的漂亮小脸儿,这才不疾不徐站起身,走上前牵住她手,淡声交代一旁的侍婢。
“取披风来。”
“是,二爷。”
沈顷垂眼,抬手替苏黛理了理肩头几丝凌乱的发,声线温醇。
“一会儿入夜凉,看过热闹,不能待太晚。”
侍婢取来狐裘披风,沈顷单手接过,亲自给她披上,又慢条斯理地替她系好颈间结扣。
苏黛立着没动,闻言乌眸澄澈眨了眨。
“先去了再说吧,走吧,我饿了。”
沈顷牵了牵唇,揽住她肩,带着她往外走。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