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几颗星子挂在浩瀚的长空,清辉濯濯。
凌妙音抱着膝盖蹲在京城一个街巷里。
打更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三更夜半,小心火烛......咦,这里怎么有个姑娘?”
“滚。”
凌妙音声音冷厉,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矜傲,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
慕挽风杀了她的师门,而她却没有能力寻仇,她一双丹凤眼里透出无尽的恨意,狠狠抠着青石板地。
“师姐!”
远处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凌妙音往半空中看,就见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年领着十几个人正向她飞来。
喊她的是同门的一个小师妹,小师妹一落地就抱住她痛哭:“呜呜呜师姐,你不在这几天,师傅他们都......”
凌妙音一边拍着她后背安抚她,一边望向凌妙寻,恨恨的说:“是慕挽风,是慕挽风杀的!”
凌妙寻绣白鹤的发带在夜风中拂动,他神色冷冽,微微点了个头:“我知道。”
那天他原本在望月台练箭,就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从他头顶飘过,穿的不是四大派的校服。
他箭尖对准那两个人影,这两箭下去,他们非死即残。
可他认出了江菀,就那么一愣神的时间,慕挽风和江菀已经消失。
没想到等自己回到琴风阁时,竟然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怎么办啊,阿寻,我们该怎么办?”
凌妙寻双手握拳,半晌,才缓缓的说:“江菀是慕挽风的软肋,先抓住江菀。”
......
大军列阵在墙下,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慕挽风骑于高大的战马上,深深的看着城墙上的江菀。
江菀今天穿了一袭红衣,火一样骄纵恣意。
慕挽风清越的声音随着风一起传到江菀的耳朵里:“菀菀,等我回来娶你。”
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江菀百看不厌的少年郎。
说完,慕挽风打马转身,奔跑在十万战士前方,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风中飘扬,一骑绝尘。
他要快点结束战争,好早点回来娶他的小姑娘。
从幽州到京城,地形崎岖,高山低谷层出不穷,
昨晚温长恭已经根据地形优势,悄然率领一部分士兵去绕后了。
北齐刚打了胜仗,鲁莽且自信,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
拓跋凯此刻正率领士兵来到一个山谷,他打马在前,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以后,才向后一摆手,示意后方军队跟上。
刚刚走进狭隘的山谷,前方突然传来齐整的马蹄声。
拓跋凯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冷冷看向前方。
南越大军来了,领头的还是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高挑少年。
拓跋凯简直想笑了。
南越要是守着城打,北齐未必能攻过去,毕竟京城离北齐有一段距离,粮草军需都难以运输。
没想到南越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要知道,不论兵术只论实战的话,没有人能打得过北齐的战士。
这些都是血一样的男儿。
他身后的将士也是满脸鄙夷的笑,已经在讨论攻入洛城后的事了。
慕挽风骑着马缓缓走近,拓跋凯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此时天色昏沉,狂风四起,空中细雨纷纷。
那高挑的少年在离他五十米处站定,一双冷冽的桃花眼隔着雨雾向他看来,头盔上的红缨被狂风吹得四散。
拓跋凯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和谢碧寻第一次交战时,那笑得吊儿郎当的少年将军,长枪一出,直接把他从战马下劈落,毫无还手之力。
从那以后,北齐就再也无法踏入南越一步,谢碧寻的威名,是北齐所有士兵的噩梦。
拓跋凯心里突然发慌,他故作沉稳,阴翳的看着慕挽风:“黄口小儿,也配与我作战?”
他身边都是一些年轻的将军,也嘻嘻哈哈的嘲讽着慕挽风。
“那小胳膊小腿的,还领军作战,我们北齐的女人看着都比他强壮!”
“还不如直接投降让我们进城,说不定还能留他个全尸......”
慕挽风春水剑出鞘,神色不变,定定的看着拓跋凯:“谢家谢朝,赐教。”
.......
江菀刚刚回到自己院落,打开院门,就见斜下方突然射来数支羽箭。
江菀一个敏锐转身,羽箭从她腋下划过,而另一边又飞来数条白绫,直直把她包住,动弹不得。
江菀内心惊惧,凌妙寻的武功,怎么突然上涨了这么多?
同时一边腹诽:凌妙音一个仙气飘飘的仙子,非要用死人用的白绫当武器,晦不晦气?
凌妙音用力一收,江菀就被拖到了他们面前,全身裹着白绫,只露出半个肩膀和一个头。
十几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