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早就认出了行书,他眉目冷肃:“来人,给我抓住那个欺君罔上的狗奴才!”
皇帝在慕挽风面前一直都是懦弱胆小的样子,行书也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凶狠的獠牙。
四周的士兵很快围了过来,把行书和一些慕挽风的下属围在中间。
行书冷冷的说:“不知属下何时欺君罔上了,还请陛下明察。”
小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你们给我抓住他!”
温长恭微微皱眉,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也看出了这行书虽然话比较少,但是个真性情的,颇得他赏识。
他躬身:“皇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锐利的眼神转向他:“你敢质疑我?”然后伸手指向那辆黑色的马车:“大敌当前,摄政王带着侍妾临阵脱逃,这下属还帮他欺君,这不该死吗?”
行书握紧了手中的剑,冷汗从额角流下。
“摄政王不见了?”温长恭一脸震惊,他匆匆走过去拉开车帘,空荡荡的马车里没有一个人。
皇帝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慕挽风果然不在。
这时,沈柔烟袅袅婷婷的跑了过来,扑到皇帝怀中,少年皇帝身材瘦弱,险些被她扑倒,沈柔烟面带羞色:“皇上,奴家好想你。”
行书这一看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目眦欲裂,弑杀的看向沈柔烟。
她竟然是小皇帝的奸细!
沈柔烟被他看得心间发毛,往皇上怀里挤:“奴家好害怕......”
皇帝揽紧怀里的美人,唇边勾起一个冷笑:“来人,给我把这狗奴才的眼睛挖了,看你怎么看。”
温长恭微微皱眉,杀人不辱人,皇上此举委实太过分了。他拱手:“还请陛下饶过这下属一命,他武学精湛,日后大战十分有用处。”
皇上现在看他是怎么都不顺眼,阴冷的说:“你也想和他一样?”
温长恭抿紧了唇,握紧了手中的剑刃。
皇帝身边的几个太监露出阴冷的笑,拿着小刀走过来。
行书见状,拔剑自剜双目,鲜血顺着行书清秀的面容流下,而他一声不吭,脊背挺得笔直。
温长恭扭过头不忍去看,一拳砸在马车上。
慕挽风手下的人,都有着嶙峋的傲骨。
沈柔烟有些被吓到了,她美目微睁,不知道以前这么温柔的皇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阴冷。
凌妙音厌恶的看了一眼满脸血迹的行书,声音清冷:“先做正事,别急着料理这些人。”
皇帝忙回过神来,刚刚他被仇恨支配,只想好好玩一玩慕挽风的身边人,差点误了正事。
他忙说:“好的,谢仙子提醒。”然后又趾高气昂的对温长恭说:“传令,现在所有人立刻回京。若慕挽风出现,格杀勿论!”
沈柔烟这才注意到皇上旁边这个清冷的白衣美人,白纱带在她身后飘动,美得不沾染一丝世俗。
她抿唇,有些幽怨的说:“皇上,这位姐姐是谁呀?”
凌妙音睨了她一眼:“谁是你姐姐?”然后转身对着皇上说:“把这女人给我弄走,看着烦。”说完便回了马车,多余的目光一点没给。
沈柔烟小嘴微张,一双杏眼盈满水光:“皇......”
奈何皇上根本不看她,一把推开她就跟在凌妙音身后上了马车。
大军开始继续行走,沈柔烟擦去眼角泪花,上了江月的马车。
江月被马踹得有点狠,此刻还不能行走,她见沈柔烟上来了,忙问她:“皇上来干嘛?”
沈柔烟现在心情不好,恶声恶气的说:“当然是来判摄政王的罪了。你的挽风带着江菀不知道去哪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江月比她想得远,急急的问:“挽风不见,皇上来判罪?皇上怎么知道慕挽风会不见?那行书他们呢,慕挽风现在回来了吗?”
沈柔烟见江月这幅着急的样子只觉十分好笑,她不开心,也不允许别人高兴。
她冷冷的看着江月:“是我跟皇上通风报信的呀。你当初把我从宁川带出来有没有想到这一天?”
江月直直的看着她,一个个字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来:“你......你怎么敢!”
沈柔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我最讨厌你这一副假清高的样子,还蠢笨得要死。谁和你是朋友啊,也就你好骗当初我才找上你,不然我为什么不去找江菀呢,怪不得慕挽风不喜欢你。”
江月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沈柔烟坐到江月旁边,细心的给江月盖上了她刚刚因为激动而滑落的薄被:“十万精兵现在都在皇上手中,而且军中布下了天罗地网,你的慕挽风一回来就会死。还有哦。”
她勾唇,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行书双目被剜去,不知道你时常自夸的医术,能不能治好他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