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小年关掉闹钟，掀开被子，下床找水喝。每次值完夜班之后的第二天补觉，让绵小年特别满足。睡觉之前是幸福，醒来之后是满足。唉，人生的追求也不过如此了吧。

把水杯放下，拿起手机。

“宝贝，我下午有会，不确定几点结束。为节省时间，能不能劳你大驾提前来我公司附近等我？”计划莱。

现在五点五分。到他公司附近大概六点。

简单梳洗，对着镜子里的素颜犹豫要不要化个妆，可是对常年不化妆的绵小年来说，一旦要化，要预留出充足的时间。想想还是算了，把眉毛简单整理一下，嘴唇涂个低调的唇彩。从衣柜里找条深色牛仔裤，宽松的浅蓝色套头毛衫。为了好走路，穿了双低跟羊皮靴，套上藏蓝色大衣。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像还缺点什么，又拿了条白色压花羊绒围巾围在脖子上。

再对着镜子左右看看，嗯，可以出门了。

到达计划莱公司附近，还没收到他会议结束的消息。街上太冷，绵小年踱步到计划莱公司大楼对面的快餐店，要了一杯咖啡，在温暖的店里等他下班。

等待也是约会必要的组成部分。这么想着，悠闲地看着窗外耐心等待。咖啡喝到一半的时候，看见对面大楼里走出来三五个人。计划莱也在其中。隔着一条马路，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依然能判断出这个人挺拔好看。身边穿职业装的年轻女士，妆容精致，样貌出众，笑靥如花，美丽又不失端庄。

说那两人是职业精英中男女代表也不为过。远远看上去，两个人站在一起竟如此般配。如果离得近还可以拍照确认一下，现在距离太远，拍出来也糊成一片。

几个人陆续散开，只留计划莱和那位女士。两人又笑谈了两三分钟，计划莱目送女士上车。随即，绵小年的电话响起。

“我这边刚结束，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在你公司对面的快餐店。”

绵小年挂断电话，看着计划莱等红灯，穿过人行道，推开快餐店门口，四处张望，然后与她四目相对，微笑走过来。

“真奇妙。”绵小年。

“什么？”

“没什么。你要在这儿暖和一下，还是直接去你选的餐厅？”

计划莱拿起绵小年跟前的咖啡杯，一饮而尽。

“走吧。”

下午计划莱跟一家企业谈合作，对方来人虽年轻，却深谙谈判之道。每到关键节点，细节抠的精准到位。谈判在相对融洽的气氛中结束。虽有细节有待商榷，但合作机制和推进方式基本已经谈妥。

送走对方的谈判代表，已经六点三十七分，计划莱随即与绵小年汇合。

计划莱看见坐在快餐店的绵小年，眼前一亮。她脸上做了最简单的修饰，也是最适合她的妆饰。淡淡的，不掩盖她原本清晰的五官和纯真的底色。白色的围巾让她整个人显得纯洁无暇。

谈了一下午，口干舌燥，计划莱看见她面前的咖啡杯还剩半杯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这过于豪爽的动作，引得她压低声音低头笑。

计划莱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谢谢。”计划莱想说，谢谢你等我，谢谢你为我穿得这么漂亮。

“先别谢得这么早，超出预算你要付钱。”

计划莱把她拉在怀里抱一下，傻瓜。

“到底是去哪儿？”绵小年被他带着在小巷子里转了十几分钟，忍不住问。

“到了。”计划莱指着眼前一座老旧小区的单元楼，一楼窗子上有个非常不起眼的纸板，写着“猪脚饭”。

她一脸好奇和期待，计划莱略感欣慰。

“这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绵小年。

“为了不付钱，我也够拼的。”

看着她吃得那么香，计划莱心满意足地笑了。可是她却说：“好不甘心。”

绵小年吃到了有生以来最好吃的猪脚饭，茶足饭饱之后，绵小年却又觉得好不甘心。明明是自己提出来请他吃饭的，可明显他在这件事上更用心。这么好吃的店，是他找的，费用也很合理，不但没超预期，还比预算支出节省了不少。

计划莱贼兮兮地问请客的预算费用还剩多少，绵小年老实地说出一个数字，计划莱说正好可以看一场电影。

好吧，既然他都说了。绵小年和他来到最近的电影院，选了时间最近，还有票的场次。入场之前，绵小年决定要买爆米花。

“小心变胖。”他说这样的话，明显会招嫌弃。

毫无悬念，绵小年抛给他两个白眼。他根本不懂，她要吃的不是爆米花，她要吃的是氛围、感觉和经历。情侣看电影，爆米花不是标配吗？难道曾经有人跟他一起看电影，一边吃爆米花，一边抱怨会变胖？

算了，算了，不想那些。

变胖了也不影响变成职场精英，就像傍晚她看见的那位女士。

算了，算了，不要胡思乱想。

女人真是难以捉摸，吃饭的时候还那么开心。计划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