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玫姐隐忍离开柳烟的私人会所后,老周则迫不及待绕过宴会厅巨大的转盘餐桌,再绕过房间的层层隔断花墙,急急出了门,穿过狭长的楼道,紧接着顺势下了楼梯,在二楼拐角处轻车熟路直转身向西而去,一路向着楼道的深处奔去了。
此刻,老周的双腿被一股身体里呼之欲出的力量夹持着,一步紧接着一步向前迈出去,再迈出去,仿佛是神灵的召唤一般,完全身不由己了。
这一刻,他睿智的大脑已经变得一片空白,来自下腹的一股喷涌着热流的力量正蓄势待发,他就在这超然之力的逼促下一路急蹴,直逼柳烟房间而来。
进了房间,柳烟早已经是沐浴更衣,以贵妃出浴之势等待多时了。
两人自然是一见如故,话不多说,亦无需任何前奏,老周又是轻车熟路,以驾熟就轻之势一路急转直下直奔野处而去。
两人呼呲带喘,一阵喘嘘,待身体的枝枝节节都各就各位,一一严丝合缝地入了位,再活动数下,老周身体里那股子势不可挡的热浪头才渐渐败下火来,一点一点从身体里褪去了。
“又不是毛头小伙子了,还这样性儿急?”柳烟靠在床头,虚喘着嘲笑道。
“怪谁呢?还不是怪你,你这个小妖精,把我老周的魂魄都勾了去了,总有一天,你非得把我这把老骨头的骨血吸干不可呀。”老周捏着她的脸说到。
其实柳烟的话不无道理,老周心里更清楚,他的确已经不再年轻了。眼看着自己已至花甲之年,身体里的那点油水也快耗干了,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有点变本加厉起来,仿佛一闭眼就要错过了这一世,这多少有点回光返照只争朝夕的意思。
其实老周的这种心情非常好理解,这就好比一个人拥有一项神奇的技能,可是这项技能有一定的使用期限。多年以后,眼看着这项技能马上就要过期作废了。这个时候,这个人是不是万分焦虑恐慌不安?是不是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武功作废?是不是会抓住一切可能去发挥施展自己的这项神奇技能?否则一旦过期,武功全废,岂不是令人痛惜!想到这,老周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无力回天的悲凉之色。
柳烟全然不顾老周内心怅然若失的隐隐悲凉,今天她虽然没有出来参加晚宴,可是她对晚宴的情况却是一清二楚的,她想起座上坐的那个汪大傻子,心中有一丝不悦,于是嗔怪老周道:“你为什么要重用那汪大傻子?我兄弟柳风什么事为你办不成?你难道还不信他不成吗?”
老周对柳烟的情绪心知肚明,他豁然笑道说:“这个你不知道,傻子自有傻子的用处,有时候傻子比精明人更好用呢!”
柳烟煽动了一下单薄的眼皮,鄙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傻子能有什么用处,不过又是一个垫背的罢了!”
“就你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老周捏着柳烟的鼻子爱恨交加地说到。
柳烟听老周的话音,这下才放下了心,不免又千娇百媚和老周再缠绵一番,后话不说。
便也是在那个晚上,玫姐从宴会厅忿忿而出,速离会所,及至车中,坐在副驾驶座上,一阵屈辱涌上心头,只见她双颊通红,纹丝不动,只有毫无声息的泪水从眼角出决堤而出,车里深埋着山洪暴发前的沉寂。
汪泉紧随其后钻进车里来,看着玫姐这架势,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拉着了火线,接着便会引爆车内的空气,那直接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失控局面。
汪泉坐在驾驶座上,等着玫姐的指示。玫姐沉寂片刻,双眼通红转头盯着汪泉说:“去公寓!”
汪泉听玫姐说去公寓,心底轰得一下子炸开了,胸腹之中瞬间如烈火烹油一般灼热而鼎沸。
公寓,那是玫姐的私人住所,私人到连玫姐的父母也不知道玫姐还有这样一处公寓,更别提什么老周或者她的闺蜜赵小四了,他们更是一点影子也摸不着了。这个公寓是玫姐与老周结婚前买来送给自己的,从那个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将来不论嫁给谁,自己永远是自己!所以这个公寓可谓是玫姐心灵上的一个独我的空间和世界,无人踏入,无人进犯。
直到前不久的一个夜晚,汪泉敲响了公寓的门,玫姐亲自为他打开了门,在这间墙上悬挂着独我二字书帖的房间里,进行了一场淋漓尽致的二人游戏,那时,墙上的独我不再是独我,它已经变成了忘我无我!
想到这些,汪泉心绪起伏,他凝视了玫姐一眼,拧动车钥匙,向着自己并不再陌生的公寓方向一路驶去。
及至公寓楼下,汪泉下了车,站在车头前看着玫姐,踌躇不定,他知道,有些地方即便已经进犯,但并不意味着内心里不再有禁忌。
玫姐下了车,望了一眼沉默伫立的汪泉,她高傲的心难以让自己流露出丝毫乞求的眼神和话语,但是她非常确信自己身上有一股巨大而神秘的力量,即使自己一句话不说,也可以召唤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确信他会随着自己的脚步而来,所以她下了车便是毫不迟疑地向公寓走去。
汪泉的确起初是定在原地的,可是玫姐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