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觉得好?”老周继续问。
“那当然!”玫姐不容置疑冷眼说到,心里却鄙夷之极地想:一个男人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常年冷落自己的妻子,回家还要问自己妻子这样的问题,真是无耻之极!
“那就好,那就好,你觉得好就好!老石也说他很好,说晋誉这个人有操守,有原则,他这样说我还不大信,既然你也说他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文化公司的事就暂且交给他去运作吧!”老周如释重负地笑着说到。
玫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周所说的是晋誉,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禁欲,天呐,幸亏自己把持得好,没有多说什么,否则差点在他面前失了颜面,她心里暗暗叫苦,一阵子发呆。
呆立许久,她这才听老周对她说到:“今晚,你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她心慌意乱,草草地答应了。
正是掌灯时分,玫姐换好衣服随老周外出赴宴。晚宴依然是在柳烟所在的私人会所里进行的,老周和玫姐进入三楼宴客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玫姐扫了一眼,心里念到,还是没外人,都是老周那一根绳上的蚂蚱。老石见老周夫妇款款而入,立马站起身迎上来,将两位让到里面的座位上。
这是老周安排老石组织的一场家宴,碰巧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此地俗称今日为小年,老周想,不妨借着这节日团聚团聚,也好趁此机会拉拢拉拢人心,振奋振奋士气,再说来年一号工程这个大项目还指望他们出力呢。再说这一号工程往大了说关乎政绩,往小了说关乎银子,这两者掂量来掂量去都是难舍的。既然这么重要,那参加晚宴的不用说皆都是老周身边用得着、信得过的底细之人,用玫姐的话说就是一根绳子上蹦哒的蚂蚱。
原本这场家宴上是有李遇晋誉二位参加的,不巧,一个北上在外,一个负伤在床,因此都未在场。
玫姐坐在老周身边,她的另一侧坐着一位体态丰腴的夫人,这位夫人满身的珠光宝气,金光闪闪,一脸的得意洋洋兼傲慢之色,给人一种气质无三分,金钱有万贯的蛮横之气。而她旁边那位败了顶的干干瘪瘪战战兢兢的老头正是她的丈夫,露出一副长期被欺压的萎缩神色来,让人难以想象这竟是一对夫妻。玫姐的眼神直接避开了这一对金男玉女,目光向旁边游移,正巧看到汪泉正襟端坐,一双深邃的目光正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她的身体扫来,黑俊俊的脸色还透着几分微红。
玫姐的脸瞬间有一丝红晕泛上来,似乎还带着一股子热气。是晚,玫姐穿的是她那件烟粉色修身针织衣裙,既干练素净又不失娇嫩柔和,实在是女人味道十足的,连老周都忍不住连连侧目。也许连玫姐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最近,她已经悄然改变了自己的穿衣风格了,她渐渐舍弃了那些她曾经最爱不释手的线条硬朗,色泽深暗的衣服,反倒偏爱起那些质地柔和颜色明快的款式来———或许这一切都与汪泉的突然闯入是脱不开干系的。
为了避免老周看出端倪,玫姐艰难地将目光从汪泉的身上移开,她看向别处,才发现汪泉身边坐着他的弟弟汪成,绰号为汪大傻子。
玫姐心里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滋味,以老周的层次,这种宴会他是不会安排这样的人同桌的,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人定死了是个牺牲品。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汪成,他正露着一脸憨实的傻笑东瞧西看。
玫姐一心疼,脸上的红晕不见了。汪泉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他深邃的目光逃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的破绽来。
待老周坐稳,老石向身后高挑美丽的女侍者点了点头,只见那女侍者款款而出,端起早就备好的酒壶来到客人们身后,一一向他们酒杯中斟酒,瞬即饭桌间荡漾出一股纯正的酒香来,客人们都还保持着应有的矜持,只是与近邻之人窃窃私语地交流着,不敢有丝毫造次。
当女侍者走到汪泉身后时,他赶忙掩了杯口,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将桌上的一瓶白水倒入到酒杯之中。没有人注意他的举动,除了玫姐外。
待侍者一一斟好了酒,老周缓缓站起身来,扫了在座各位客人一眼,满面笑容地说:“各位贵客,今天是农历小年,我今天有幸能和大家一起喜迎佳节,共度良宵,实在是万分高兴。我可以骄傲地说,对我们来说,今年是圆满的一年,是丰收的一年,是深耕的一年,是播种的一年,更是充满了无限憧憬和奋斗的一年,正因如此,我相信在即将到来的新一年里将更加充满希望,更加充满信心,更加充满斗志,更加硕果累累!在此,我老周感谢大家风雨同舟,携手同行,希望在未来的一年里,大家继续同舟共济,共创辉煌!谢谢大家!”老周慷慨激昂一阵陈词,大家听得都是热血沸腾,纷纷举杯庆贺,好不欢快!待客人干了杯中酒,老周再说一句:“今天,我对大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只管畅饮,莫谈工作!”说完便是落了座。
这桌下一行人得了老周的晚宴指示,皆都渐渐松弛下来,一个个开始举杯相邀,觥筹交错,饭桌上氛围逐渐欢快了起来。只有那位珠光宝气的夫人的丈夫恭恭敬敬地为他的夫人夹菜,仿佛一个伺候老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