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闪闪发光的人,他是那样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兴奋时也是那样傲然挺立着,可是没人知道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着。
“能行吗?”秦玉抬起头来,直望着他问到。
“嗯,能行。”晋誉望着她缓缓说到,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兴奋,生怕吓到了她。
“晋校长,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是不够了,我想多联合几个优秀的老师组成一个公益演讲社团,代表学校到社会上去宣讲,这样即可以让这样大家参与进来,也可以宣传一下我们的学校,你说可以吗?”秦玉大胆说到。
“你的想法很好,就按你想的去做吧!”晋誉猛点着头赞成到。
“谢谢晋校长!”秦玉感激回到。
“这样大冷的天,你一定冻坏了,快回吧,回去暖和暖和,我也该走了!”晋誉铿锵有力地说。
“这么晚了,还要去吗?”秦玉问。
“没什么,别担心!”晋誉回,他边说边转了身大踏步向停车的方向走。
“晋校长!”秦玉突然在他身后喊到。
晋誉回了头,便听她继续说到:“我陪你去吧。”
晋誉望着她,心头一阵触动,他恨不得使劲点着头这就去拉她上车,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那样做,终于,他意志坚定地回到:“你快回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快,快回去吧!”
秦玉没有再执意陪同,只是嘱咐了一些天黑路滑,路上小心等语,便转身走进校园里去了。
晋誉直望着秦玉进了学校,身影消失了,他这才向车子旁走去。
他坐在车里,想想刚才自己简直窘迫到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禁有些自嘲,自己也已经近不惑之年,在女人面前也并非毫无经验呐,可刚才,如此捉襟见肘,那是怎么了?如此略想片刻,他便启动了车子,向深夜中的小路驶去。
夜是那样的黑,可他满脑子都是秦玉各种变幻的身影:初次相见时斜靠池塘边睡眼惺忪的身影;身着明黄外套推门而入的明丽照人的身影;面对梧桐树低吟诗句的背影;在教室里声情并茂讲课的身影;矿震的深夜里蜷伏在他身边的弱小身影;每每在他面前就局促不安的身影;独自在校园走过的形单影只的身影。这其间每一个画面几乎都能让他全身的血液喷涌,不顾一切调转头飞奔回去寻她,而后将她一把拥在怀里。
可是,他没有,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他追求洁白无瑕的人格,不能有一丝伪劣的痕迹,他对自己的要求近乎于苛刻,哪怕是压制自己,也绝不能有丝毫的放纵,这一切只因他心里有一根线,那根线如钢刀血刃,死死地拦在他面前,他绝不会越前一步!
晋誉缓缓开着车,眼前倒映着一幅又一幅流光溢彩的画面,如连环画一般,接连不断,反反复复,当画面在眼前闪现, 他心里感到无比地幸福,当画面在眼前消失,他内心里又无比地苦痛,一路上,他心里一会是燃烧着的熊熊大火,一会又如三九寒冬万里冰封,真是热一阵,冷一阵,冷热夹击,起伏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简直失去了控制,可他是一个多么有把控力的人呢!
在断断续续的思绪里,晋誉的车子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个险僻的路段,那个极狭窄的,极颠簸的,一边是陡坡,一边是深沟的小路,这段路其实并不太长,若是白天走,也不过只有三分钟的路程,若是晚上,那就不好说了,因为如果不是太熟悉,或者车技太好,很少人敢在夜晚走这条小路。就是这样一段仅仅只有三分钟车程的小路,凶险无比,过去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栽过跟头,一头栽到那深沟里就再也没有上来过,因此附近的人给这段路起了个极贴切的绰号———夺命沟。
晋誉渐至这夺命沟来,他心里也警觉了几分,夜深了,什么也看不见,车灯在这样的深夜里似乎也显得微不足道了。晋誉用意念感觉到了他身体一侧的那个深沟,此时此刻,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句话——涉河,候车败!
涉河,候车败,这是出自《左传》里面的一句话,也是一句占辞,这个占辞的故事发生于东周春秋时期秦穆公时期。当时晋国发生了骊姬之乱,公子重耳和夷吾纷纷外逃了。几年后,叛乱平息,在外流亡的公子夷吾请求秦穆公护送自己回国继位,秦穆公答应将夷吾送回晋国继承王位,是为晋惠公。期间,晋惠公答应将晋国五座城池送给秦穆公做报答。然而,当晋惠公在秦国护送下登位后,他却反悔不予兑现了。再后来,晋国有了饥荒,向秦国借粮,秦国不计前嫌向晋国运送粟米;再来年,秦国发生了饥荒,向晋国借粮,晋国却拒绝借粮给秦国,这下可把秦穆公惹火了,于是,所以秦穆公决意攻打晋国。在古代,不论大事小事,均要占卜为先,所以,秦穆公决意在攻打晋国前就让占卜官算了一卦,卜徒父用筮草占卜,占卜的结论便是:涉河,候车败!意思是说:渡过黄河,毁坏侯的车子。
晋誉用意念感受着身体一侧的深沟,不觉想到这个典故,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总不过三分钟的路,一眨眼就过去了,他在心里想,也并没有太在意,更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