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她心里清楚,她在他的计划里面,她没有选择,只能等着他调遣使用,如棋子一般。
“所以你这边还要再抓点紧,关于东城建筑的所有资质、执照、税务等各个方面的事你都要跑全了,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纰漏,俗话说,扎好了架子才能建栋梁呀!”老周知道柳烟听他的话,所以才循循善诱,不紧不慢地说到。
“可是我不明白,你是这地方的父母官,什么事一句话就完了,即使有点岔子有点出入难道谁还能拿你怎么着,你又何必这样事事周全、小心翼翼呢?”柳烟赌着气问到。她心里清楚,这东城建筑虽在她的名下,可实际的掌控大权都在老周的手里,尤其是经济掌控权,她是一分钱也动不得的。说白了,她不过是老周手下的一个道具而已,或者说她就是老周手下一个掩人耳目赚钱的道具而已,有其名而无其实,这身份和老周的妻子玫姐倒有几分相似了,徒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柳烟则是有东城建筑总经理之名,却无总经理之实,这都是一个道理。
老周听了柳烟的话,心里觉得好笑,却也并不责怪她,却伸出手臂将她搂紧到怀里来慢慢说到:“你这样年轻,又怎么能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呢!又怎么能理解小人得势、势在一时,善人存福、福在久远的道理呢?我眼前虽是高不可及,可日后难保周全?我若仗着眼下这势横行霸道,这又与强盗何异?这又能得逞几日呢?即使如此,还保不齐背后有人觊觎惦记呢?所以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才是,所谓未雨绸缪,即使将来有了出入,一旦万事周全,我们将来也好脱身呀。书上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都是至理名言,这都是不无道理的呀!”
听老周一番长篇大论,柳烟心里的气顿时消减了大半,可是跑那些手续程序实在是繁杂的令人头痛不已,为这事,她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看了多少冷脸子呢,于是她便撒娇叫苦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也能理解一些的,可是你不知道你们衙门里的那些青天大老爷们,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架子大,有的甚至我跑了三四趟也没见到真佛,有的那真是铁面无私,那脸膛黑得真的是包公的脸都黑不过他呢!我多跑几趟倒也没事,可怕耽误了您的大事不是?所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老周!”柳烟嗲声嗲气叫苦不迭地诉着苦。
“这个你不必着急,我自有安排,我给你说———”老周说着便扒在柳烟的耳朵旁低声细细交代一番,说完,最后再交代嘱咐一句:“可是记牢了,这个周末,到楚湘阁来找我!”
柳烟仔细记牢了老周的叮嘱,心中不禁窃喜,嘴上反倒是嗔怪道:“你既然有这样上好的计策,你之前怎么不早给我说,害我白白跑了这些腿!”
老周这才拍着她的肩膀哈哈笑到:“怎么说你也是跟着我的,我自然要历练历练你的,让你长点本事呀,总不能让你白跟了我一场!我这点苦心你难道还不能懂吗?”
老周的苦心柳烟是理解的,可是老周刚刚言不由衷说白跟了我一场,这“一场”
一出口,柳烟在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是啊,她和老周没有未来,没有下半生,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可是戏总有谢幕散场的时候,难道不是吗?柳烟在心里如此过了一遍,虽有些淡淡到悲伤,但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将脸在老周的衣服上蹭着,如此老周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当她在撒娇。
又略坐一阵,老周便站起身要走,柳烟送到门口。她站在风口里,看老周走到车子前,进了车子,启动了钥匙,打了下闪光灯,那车便扬长而去了,将她孤零零地甩在了身后。
柳烟看着远去的车子,心头一阵子怅然若失,她隐隐觉得,总有一天,她会这样被他无情地甩在身后的。她在风里站了许久,直到那雨丝子将她淋透了,她才抱着双臂走进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