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柳烟!”周正和石宽厚都相继说道。
“贵人大驾,蓬荜生辉,怎么敢说辛苦呢?”柳烟笑意嗲嗲,双眼细眯,引着周正及一行人向里面走。
这时,忽跑来一俊俏高挑的女孩颔首向柳烟说到:“柳总,各个包间的晚宴都安排好了,客人可以入席了。”
柳烟挥了手说:“我知道了,下去吧!”这又忙笑引着周正和石宽厚向里面走。
秦玉正纳闷柳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应该在半山堂给病人看病吗,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什么柳总了,怪不得最近没有在半山堂见过她呢?这边还没寻思明白,来到二楼再一看,又傻眼了,原来这篱院小楼,下面貌似一个农资所,上面却又是另一副景象了,乍看这二楼,中间一大厅,西侧一口幽出处是一条夹道,夹道两侧房间林立,大厅上下则是华灯垂挂,地面盈辉,樟墙粉壁,布画置花,灯光氤氲,座椅备齐,与楼下的一本正经相比,这里反倒是出乎意料地恣意奢华,另有一番天地了。
秦玉再次被惊得错愕不已了。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略站了片刻,秦玉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柳烟就拨点吩咐一番,将各位来客们按各色各等分拨落座,秦玉随石玉进了一间二楼的包间,周正,石宽厚则被几个看似有头有脸的头头脑脑簇拥着上了三楼的包房去了。
待周正被众人簇拥着进入三楼的包房内,各自按辈分次序在餐桌前站定了,周正下意识笑着向每一个人点了点头,私下在心里暗自确认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这才安坐下来,再环顾一周众人后,又转头对身边的石宽厚说到:“这么重要的日子,该让小婿来陪呀!”
石宽厚当然知道周正一向谨慎细微,尤其对自己身边的人更是慎之又慎,万无一失,石宽厚私下寻思,汪泉虽已是自己的女婿,可对周正来说未必是自己人,所以他才没有安排汪泉在此桌入席,此刻听周正如此说,心中虽不确定他的心意是虚是实,所以也不敢唐突决定,而是谦笑到:“小婿还年轻,我怕他不知深浅失了分寸,等他再历练历练,当然还望周兄多多提携栽培呀!”
“老石,你太客气了,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快去请来一起入座吧!”老石听周正如此说,他自然知道周正口中的自己人意味着什么,心中不禁窃喜,于是赶紧安排人去招呼汪泉上来入座。
汪泉本来在二楼陪着石玉,听到岳父大人传唤,哪敢停留片刻,赶紧攀楼而上,走到三楼来。
他进门来看到这一桌人的阵势,心中暗暗一惊。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身份背景,可是从神情嘴脸来看,必定都不是普通人,于是恭恭敬敬地坐在了餐桌的下手处。待汪泉坐下来,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客人,他在无意间的扫视下,被一个似曾相识的忧郁而深邃的眼神牵绊纠缠了一下,他心里一惊,忍不住再斜扫一眼,脑海里突然显现出一幕并不久远的往事来。没错,这是一个中年女子的眼神,这个中年女子他曾在游轮上遇见过,就在游轮的卫生间里,在她即将倾倒的一刹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挽住了她,他记得她当时就用这样的眼神盯了盯自己,还对自己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记得当时她对他说,你的前途不可小觑!想到她说的不可小觑,他的脸有些红涨起来,幸好此时正是晚上,又有五彩灯光掩映,才没有被在坐的人轻易看出,只是,他所不知的是,这位曾说自己前途不可小觑的女子便是玫姐!
正当汪泉神思游离之际,晚宴不知不觉已经在觥筹交错间开始了,每个人都红光面满,吉言相贺,一时好不热闹!玫姐就在汪泉的斜对方,她不动声色地静坐着,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交头接耳,亦没有举箸夹菜,就只是默然坐着,神情暗淡,目光深幽,可此刻的她对汪泉而言,却犹如魔咒般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着汪泉不敢直视的余光。
汪泉假装若无其事地望着对面墙壁上的壁画,双眼的余光却落在玫姐一张落寞的神情上。那神情是那般幽暗又神秘,仿佛是一个藏着宝物的盒子,汪泉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打开这个神秘的盒子。再反观那盒子,一直将专注的目光凝聚在汪泉那张朝气而俊俏的脸上,似乎也期待着被面前这个俊俏小生亲手打开来。于是这样莫可言说又神秘莫测的情愫就如同一团看不见的淡淡蒸气在饭桌上周旋徘徊开来,它混合在酒肴菜香之间,没有人看见,没有人闻见,没有人感觉到,它就这样幽灵一般在包间里盘旋着。
饭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热闹起来了,客人开始轮流举着杯子向老石道贺,其他人也都细品慢饮,谈笑风生,一片欢呼雀跃祥和的气氛。老石已经喝得微醺,心里却清醒着,他欲知周正待自己女婿汪泉是何心意,于是谦笑说到:“周兄,你看,今天除了李遇和晋誉两个人因出差在外未能来,在坐的也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周兄何不为他们指点一番,来日若有大成,也都对你感激不尽呢!”
老石这话正合了周正心意,一是自己位高权重,积经累验,犹如居高临下,俯望苍生,总少不了有一种呼之欲出倾泻而下之畅感,二是自己也正想借题发挥,趁此对一号工程之事排兵布阵安排一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