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听到秦伯母不幸离世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她想起,就在前不久,她还和秦玉去半山堂看望她。当时伯母看上去气色那么好,她还吃了伯母亲手做的枣泥山药糕呢,几人还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呢。当时她还答应了伯母,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要带她去看海呢!怎么,这人说没就没了?
石玉茫然坐在床边,双手狠狠地抓着膝盖,好像想拽回些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拽不回来了,脸上只有泪水滚落下来。
汪泉走到石玉身边来,一番安慰说:“今天是周末,秦玉一个人在学校难免孤零,再或者胡思乱想什么的,我们去学校陪陪她吧。”石玉点着头说:“我正这样想着。”
汪泉摸了摸她的肚子说到:“只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见了她不许太悲伤,你看,你现在肚里已经有了孩子,不适合太难过,这样对宝宝不好。”
石玉乖顺地点点头,两人收拾一番便奔青山学院而去了。
那时,秦玉正卧坐于床上,脸色苍白、目光黯淡、眼圈通红、嗓音嘶哑,饧着红肿的双眼翻看着母亲在世时的几张相片,母亲的照片着实不多,除了与父亲的结婚照,以及三口人的合影之外,她自己的单身照也就仅存一张,那时候,她总笑呵呵地说自己不喜欢照相,其实她是不舍得。
秦玉再细看母亲这张照片,照片中秦母正襟危坐、衣冠整洁,身着古铜色半旧对襟棉质衣褂坐在一棵梨树之下的木凳上,那时梨花正在怒放,恰有一支梨花摇曳而下,在半空中飘然之时,便被相机一下快门按下。母亲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地望着相机的镜头微笑,此刻,她是那么活生生地跃然眼前,仿佛真的一样,秦玉用手指摸索着那张照片,她的手一一滑过母亲的面颊,还有那飘摇的梨花,她恍惚记得那棵栽在院里的梨树,小时候她常常坐在院里的那棵梨树下玩耍,母亲则在旁边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秦玉无语凝噎,竟一点声音也不能出,母亲去了,她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她又抱着双膝泣不成声。如此反复几次,她越发憔悴的没了样子了。
汪泉和石玉赶来时,她正对着空气发呆,见他们两个赶来,她稍微强撑让自己清醒一点问到:“今天周末,你们怎么赶来了?”
“傻丫头,来看看你,怕你一个人孤零零!”石玉红着眼圈上下看着不成样子的秦玉,嗔怪到:“我知道,伯母走了你心里难过,可是你好歹也得爱惜点自己不是吗?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伯母若知道你这样,岂不是又心疼的不行!”秦玉这刚好了一点,被石玉如此一说,不禁悲从中来,竟不能自已地望着石玉喃喃说到:“父母在,尚有归处,父母不在,只剩归途,过去我对这话不解,如今,母亲去了,我才明白这话语背后之心痛之处,石玉,我没有妈妈了,我成了孤儿了。”一时,竟凝噎了。
“秦玉,我知道你的心痛,我理解你的心情,秦伯母走得如此突然,你我是同病相怜之人,你说,我能不理解你的心情吗?”石玉边说边揩了下眼睛,她想起自己过世已久的母亲,那时候,她不过才七八岁光景,她还是个孩子。
秦玉见状,赶快止了眼泪,她记起来石玉也是过早就没了母亲,她生怕自己又勾起她的伤感来,于是强颜欢笑说到:“别担心,我没事的!”
汪泉给二人递过纸巾,安慰说到:“你俩都快别哭了,秦玉你也要节哀才是,伯母地下有知,她肯定希望你能坚强地面对以后的生活。”
秦玉接过纸巾,先替石玉将泪擦了,这才胡乱抹了抹自己的脸,又看石玉已经小肚微凸,于是轻轻摸了摸问到:“这么大了,你怎样?感觉好吗?胃口还好吗?”
“嗯,还好,就是不能闻到油烟味,平时特喜欢吃酸甜可口的饭菜。”石玉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都说酸儿辣女,你这头一胎说不定就能给汪泉生个大胖小子呢!”秦玉说。
汪泉在一旁不忍笑到:“秦玉,你快劝劝她,别再像原来那样乱吃东西!”
秦玉素知石玉是个贪吃的,见了吃的就拔不动腿,便说到:“汪泉说的是,这要做妈妈的人了,以后可不能不管不顾地贪吃了,要多吃些有营养的家常饭!”
石玉一脸为难地说:“可是,那好吃的在我眼前晃,我有时就是管不住自己呀!”
“那也得口下留情!”秦玉边说边想起母亲交代的事来,她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食盒来,里面用纸包了五六包方方正正的点心,秦玉取出来,放到桌上,小心翼翼打开纸包,于是一股鲜糯酥香的香味就弥漫在空气里了,石玉望着纸包里的点心,不禁瞪圆了眼睛,馋涎欲滴起来。
“吃吧,吃这个好!”秦玉拿起一块递给石玉说。
石玉拿起来,塞入口里,回味一番说到:“这个点心我在伯母住的半山堂房间里吃过!”石玉边吃边说到。
“这是枣泥山药糕,是母亲回家以后专门为你做的,她说你怀了身孕,吃这个对你最好了,所以特意为你多做了些放在阴凉处里,你带回去放心吃吧!”秦玉说到。
“伯母她还想着我——”石玉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