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财宝积如山,难挡日后抱空拳,常怀敬畏常留情,灾祸面前保平安,枉费机关皆算尽,石落黄土赴黄泉。
婚礼当天的婚礼蛋糕摔地成泥,,犹如如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石宽厚极为受惊,众亲朋见状都知趣散去,一场盛大而排场的婚礼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婚礼结束后,李遇开车把石宽厚连同石玉、汪泉一道送回石家别墅,又将石叔好生安慰一番,这才和晋誉、秦玉一同驱车向学校驶来。
三人抵达学校时,已是深夜将至,繁星满天了。
忙了一天,几人都已有些疲乏,都迫不及待地回住处安歇。三人在学校门口下车后正往学校走,此时,秦玉的电话响起,她含混不清地接起电话,听着听着,她突然双手发抖,脸色苍白,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只是啊、啊、啊一个字也说不利索了。
李遇见状,从秦玉手里夺过电话来接听,一分钟后,他默默挂了电话,默默对晋誉说到:秦玉邻居打来的电话,秦伯母病危。
正当两人惊疑万分之时,忽听黑夜之中秦玉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开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撕心裂肺般喊到:“妈——不——我要回家!”
李遇、晋誉见状,一身疲乏早已散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李遇斩钉截铁地对晋誉说:“走,现在我们就一起送她回去!”
晋誉点点头。
秦玉早已麻作一团坐在地上不能起身,李遇不由分手将她抱起,一路狂奔到车旁,开了车门将她塞在后座上,然后向晋誉递了个眼神,晋誉意会,立马拉开车门坐到后座来。
李遇毫不犹豫麻利地踩了油门,车在黑夜中一路穿梭而去。
坐在后座的秦玉仿佛又从麻木中清醒过来,又丧失理智似的地哭喊起来,推着车门要冲出车去,晋誉坐在旁边束手无策地劝慰着,这样的劝慰对于秦玉来说毫无意义,李遇开着车,不住地望着后视镜,秦玉仍然失心疯般喊叫,速速求死一般,李遇几乎要急出汗来,忍无可忍之时突然对着晋誉大喊到:“你坐后面干什么,抱住她呀!”
晋誉被李遇的叫喊声一下子恍然惊醒一般,这才伸出双臂,深深将秦玉抱在胸前,安慰说到:“不要太难过了,我们送你回家,马上回家。”
许久,秦玉仿佛气力已经耗尽,才渐渐安静下来,一双眼睛盯着车窗外的夜空,纹丝不动,任由悲痛撕咬着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李遇开着车在黑夜中穿梭了两个多小时,才拐入秦玉家逼仄的小巷里来,他刚将车停下了,秦玉如小兽一般连滚带爬摸进家门里来,李遇和晋誉在身后都搞得措手不及。
秦母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躺在卧室的床上,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秦玉回来。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打在她青如枯草的面颊上,双目散淡,双唇塌陷,微微地强喘着最后一口气。
秦玉闯进房间里来,拨开围在床前的人,一眼看到床上的母亲,几天不见,她早已脱了相,几天前红光面目的模样早已了无踪迹,此时此刻,她细若游丝般躺在床上,如灯将枯,如草将死,秦玉从未想象过看到这一天,她从不敢想这一天会降临,可是,这一刻真的来了,她才感觉那种心如刀劈的疼痛,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疼,连喘息都拽得每一根神经生疼生疼,她爬滚到母亲身边,悲泣交加,撕心裂肺断断续续问到:“妈,你怎么了?你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几天不见怎么就这样了?妈,你撑着,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会好起来的,会的!”秦玉悲痛欲绝,鼻涕眼泪混作一团。
“玉儿,妈不用去医院了,妈的情况妈心里明白着呢,妈不怕,玉儿也不要怕。”秦母见到秦玉,强笼了精神,望着她说道。
“妈,不要——”秦玉猛得跳起身,拉李遇过来,嘶喊着说:“哥,你不是神医吗,你快帮我妈看看,看看她怎么了。”
李遇望了一眼秦母的脸上,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论断,他走到秦母身边,依然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发觉秦母脉象如一线孤悬,似断似绝,已无胃气,真藏脉现,以此推断,秦母撑不过今晚当会归去。
秦玉望着他,追问着:“怎样?怎样?”
李遇心生悲悯,却无力回天,他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说:“秦玉,别再扰了伯母,安安静静陪陪她吧!”说完,七尺男儿也已忍不住潸然泪下。
在座的人无不明其话意,个个掩面悲泣,秦玉一个骨碌坐在床边,放大了瞳孔看着母亲,恨不能替母亲去受着,心里已疼得七零八碎了。
秦母好不容易又攒了些气力,断断续续对秦玉说到:“玉儿,你从小跟妈妈吃了很多苦,妈妈对不起你,有件事情妈妈要告诉你,当年你爸爸为了还妈妈治病欠下的医疗费,去私人医院卖肾,却不幸死在了手术台上,他走得时候,我连面都没有见一下——”秦母说到这里,两行清泪已经滚落下来了,她又接着说到:“我现在要去见你爸爸,以后我们两个在天上保佑你,玉儿,以后不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怕,要勇敢地去面对,我和爸爸会保佑你的——”秦母已经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