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意,对庄无漾道:“帮主,我的伤已经大好,亦川的火伤虽然厉害,调养起来也很快。这一年让我们闷在这里,实在不是滋味。我们四人想请命跟你同去广陵山庄,也好让亦川散散心。”顾腾大喜,忙道:“对,对。”雷泰兴道:“咱们沿路游击玩水,伤势一定好得更加快些。”庄无漾道:“那也好,只不知苏学士能不能支持。”雷泰兴道:“让他先坐几天大车,最多过得十天半月,我想就可以骑马啦!”庄无漾道:“好,就这么办。”顾腾喜孜孜的奔进去告知苏亦川,随即奔出来道:“亦川说这样最好。”
郎天扬把庄无漾拉在一边,说道:“庄帮主,现下雷大侠出来啦,你和少帅又结了盟,实是喜事重重。我想再加一桩喜事,你瞧怎样?”庄无漾道:“郎老先生要给沈军师和琪琪合卺完婚?”郎天扬笑道:“正是。”庄无漾大喜,说道:“那是再好没有,乘着大伙都在这里,大家喝了这杯喜酒再走,只是匆促了一点,不能遍请各地朋友来热闹一番,未免委屈了琪琪。”郎天扬笑道:“有这许多英雄好汉,还不够么?”庄无漾道:“那么咱们来挑个好日子。”郎天扬道:“江湖儿女还讲究什么吉利不吉利,老夫说今天就是好日子。”
庄无漾知他顾全大体,不愿因儿女之事耽误各人行程。说道:“郎老先生这等眷顾,我们真是感激万分。”郎天扬笑道:“庄帮主,你还跟老夫客气么?”
庄无漾笑嘻嘻的走到郎琪跟前,作了一揖,笑道:“琪琪,大喜啦!”郎琪登时满脸飞红,问道:“庄大哥,你说什么?”庄无漾笑道:“恭喜你啦。”郎琪啐道:“呸,做帮主的人也这么不老成。”庄无漾笑道:“好,你不信。”他手掌一拍,群雄登时静了下来。
庄无漾道:“刚才郎老先生说,今儿要给沈军师和琪琪完婚,咱们出发办事前有喜酒喝啦!”群雄欢声雷动,纷纷向郎天扬和沈会会道喜。
郎琪才知不假,忙要躲进内堂。陈一帆笑道:“快拉住她,别让新娘子逃走了。”顾腾作势要拉。郎琪左手横劈一掌,顾腾一让,笑着叫道:“啊哟,救命呐,新娘子打人啦!”郎琪噗哧一笑,闯了进去。
众人正自起哄,忽听门外一阵鸾铃响,王怡丹手中抱着一只盒子,奔了进来,叫道:“好啊,大家都来了。什么事这般高兴?”说着向庄无漾参见。陈一帆道:“你问会会。”王怡丹道:“会会,什么事啊?”沈会会一时讷讷说不出话来。王怡丹道:“咦,奇了,咱们的神算子怎么今儿傻啦?”阮横波躲在沈会会背后,双手拇指相对,屈指交拜,说道:“今天神算子招亲,他要做傻女婿啦。”
王怡丹大喜,连叫:“糟糕,糟糕!”徐先锋笑道:“怡姐,你高兴糊涂啦,怎么会会完婚,你却说糟糕?”群雄又哄然大笑。
王怡丹道:“早知会会和琪琪今天完婚,就顺手牵羊,多拿点珍贵的东西来,眼下我没什么好物事送礼,岂不糟糕?”徐先锋道:“你给雷哥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了,大家瞧瞧成不成?”
王怡丹笑吟吟的打开盒子,一阵宝光耀眼,原来便是广陵山庄送来向朝廷求和的那对羊脂白玉瓶。群雄都惊呆了,忙问:“哪里得来的?”王怡丹道:“我和雷哥闲谈,说到这对玉瓶好看,瓶上的美人尤其美丽,他不信……”沈会会接口道:“雷哥一定说:‘哪有你美丽啊,我不信!’是不是?”王怡丹一笑不答,原来当时雷泰兴确实那么说了的。沈会会道:“你到开封去盗了来的?”
王怡丹点点头,很是得意,说道:“我就去拿来给雷哥瞧瞧。至于这对玉瓶怎样处置,听凭帮主吩咐。送还给郭姑娘也好,咱们自己留下也好。”雷泰兴细看玉瓶,不禁啧啧称赏。王怡丹笑道:“我说的没错吧?”雷泰兴笑着摇摇头,王怡丹一愣,随即会意,丈夫是说瓶上的美人再美,也不及自己妻子,望了他一眼,不禁红晕双颊。
青松道:“怡丹,吴少帅身边高手很多,这对玉瓶如此贵重,定然好好看守,怎会给你盗来?你这份胆气本事,真是男子汉所不及,贫道今日可服你了。”王怡丹笑着将她怎样偷入巡抚衙门、怎样抓到一个管事的逼问、怎样用毒药馒头毒死看守的巨獒、怎样装猫叫骗过守卫的侍卫、怎样在黑暗中摸到玉瓶等情说了一遍。群雄听得出神,对王怡丹的神偷妙术都大为赞叹。
杜静芳忽道:“怡丹,我和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我要倚老卖老说几句话,你可别见怪。”王怡丹忙道:“杜姑姑请说。”杜静芳道:“你胆大心细,单枪匹马干出这件事来,确实令人佩服的了。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倘若这对玉瓶跟咱们所图大事有关,要不然是为了行侠仗义,那么这般冒险是应该的。现下不过是和雷大侠一句玩笑话,就这般孤身犯险,要是有什么失闪,不说朋友们大家担忧,你想雷大侠是什么心情?”这番话王怡丹只听得背上生汗,连声说是。杜静芳又道:“这晚恰好吴少帅给咱们请去了开宝寺塔,众侍卫六神无主,只顾寻找少帅,是以没高手在府衙守卫,要是晏成龙、张宝贵、张宝愚这些一流高手都在那边,你这个险可冒得大啦!”王怡丹答应了,掉过头来向雷泰兴伸了伸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