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汴梁四艳(7 / 8)

今日必死,索性破口怒骂。

青松伸掌在桌上一拍,喝道:“大丈夫死生有命,你不吃?我吃!哪一位有胆子跟我一起吃?”说罢拿起筷子,在猫儿吃过的菜中挟了两筷,送入口中,大嚼起来。群雄纷纷落座,叫道:“死就死,有什么要紧?”喝酒吃菜,踊跃异常。吴少帅见这批亡命徒大吃毒菜,不禁愕然,不知他们是何用意。

不一会儿,群雄风卷残云,把饭菜吃了个干净,居然一点没事。原来他们先给猫喂了毒药,菜中却并没有毒药。这一来,吴少帅一席到口的酒菜固然吃不到,还给人奚落了一场。

原来那日群雄在舟中商议,雷泰兴虽已救出,吴少帅却决不肯甘休,如何善后,实非容易。青松献计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去将吴少帅捉了来,迫他答应不得再跟合胜帮为难。群雄个个心雄胆壮,齐声赞好,当下重回开封,恰逢清明上河园中正在选花国状元,便将吴少帅诱入刘琼瑶的院子擒获。

群雄痛恨吴少帅捕捉雷泰兴,刀砍棍打,弄得遍体鳞伤,而王怡丹受伤、郎天扬丧子、苏亦川命危,何尝不均是由此而起?依着清风双子和阮横波等一干人,便要将吴少帅一刀杀了,至不济也要痛打一顿,以出心中恶气。但庄无漾和沈会会等以大局为重,终于劝服了他们,才这般折辱他一番。这一来是报仇,二来是先杀他个下马威,等庄无漾和他商谈大事时,好让他容易就范。

吴少帅整整挨了两天饿,开封官场已闹得天翻地覆。少帅失踪的消息虽没张扬出去,全城却已几乎抄了个遍。开封通往外县的各处水陆口子都派重兵把守,不许一人进出。城里城外,两天内捕捉了几千名“疑匪”,各处监狱都塞满了。地方官府固是十分惶急,一面又乘机把富商大贾捉了许多,关在狱里,勒索重金,料来这是头等大事,日后谁都不会追究。

少帅稀奇古怪的失踪,张博华、晏成龙以及一些得知消息的侍卫、官员,这两日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料想必是合胜帮所为,出事后立时大举在各处搜查,哪知全城合胜帮人众早已隐匿的隐匿,出城的出城,一个也没抓到。

第三天清晨,又召集众人在府衙会商。人人愁眉苦脸,束手无策,商议要不要派人去大都急报吴司马。可是这一报上去,后果之糟,谁都不敢设想。

正自踌躇不决,忽然御前侍卫张梁栋脸色苍白,急奔前来,在晏成龙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晏成龙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说道:“有这等事?”张博华忙问情由。张梁栋道:“在少帅寝室外守卫的六名侍卫,忽然都给人杀死了。”张博华并不吃惊,反而暗喜,说道:“咱们去看看,这事必与少帅失踪有关。说不定反可找到些头绪。”

众人走向吴少帅设在府衙里的寝室。张梁栋把门一推,迎鼻一阵血腥气扑了过来,只见地板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六具尸体,有的眼睛凸出,有的胸口洞穿,死状可怖。吴少帅睡觉之时,向有六名侍卫在寝室外守夜,这六名侍卫武艺高强,是一流高手,少帅虽然失踪,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轮值侍卫仍然照常值班,哪知六人全在夜中被杀。晏成龙道:“这六位兄弟都非庸手,怎么不声不响的就给人干掉了?”各人目瞪口呆,谁都猜想不透。

晏成龙察看尸体,细究死因,见有的是被重手法震毙,有的是被剑削去了半边脑袋。那六人的兵器在鞘中还未拔出,想来刺客行动迅速,侍卫不及御敌呼援,都已被杀。晏成龙皱眉道:“这室中容不下多人斗殴,刺客最多不过两三人。他们举手间就害死六位弟兄,下手毒辣爽利,武功实在高明之极。”

张博华道:“少帅既已被他们请去,又何必来杀这六名侍卫?看来昨晚的刺客和劫持少帅之人并非一路。刺客也是谋逆行刺,哪知少帅却不在这里。”晏成龙道:“张总督所料甚是。如杀侍卫的是合胜帮人物,那么少帅是落在别人手中了。可是除了合胜帮,又有谁如此大胆,敢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要是劫持少帅的是合胜帮,此外哪里又有这等武功高强之人?”合胜帮已难对付,突然又现强敌,众人不禁心寒。河南巡抚童璧俯身察看,忽见尸体胸口有犬爪抓伤和利齿咬伤的痕迹,心念一动,忙让张博华差人去找猎犬。

过了一个多时辰,差役带了三名猎户和六头猎犬进来。张博华已调集了两千名官兵,整装待发,童巡抚命猎户带领猎犬在尸体旁嗅了一阵,追索出去。猎犬带领众人直奔湖滨,到了湖边上,向春湖中狂吠。

童巡抚暗暗点头,知道刺客必是带了犬来,打死侍卫后,扬长而去,便命犬带路,追寻少帅。

猎犬吠了一会,沿湖乱跑乱蹿一阵,找到了踪迹,沿湖奔去,湖畔泥湿,果然见到了犬类的足印,此外更无一点痕迹。童巡抚说道:“这就奇怪了。难道刺客竟是训练有素的獒犬?”忽然听晏成龙哎呀一声:“巡抚大人,不是獒犬行刺。是这刺客的轻功神乎其技,在这潮泥上竟然也一点足迹都没留下来。这样的绝顶高手,天下也不过寥寥几位。”

猎犬奔到吴少帅上岸处,折回城内。城内人多,气息混杂,猎犬慢了下来,边嗅边走,直向刘琼瑶的妓院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