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会会知他怀疑,只怕坏事,说道:“请等片刻。”转身入内,拿了一壶酒、一只酒杯出来,斟了酒,送到白浩辰面前,说道:“刚才小弟言语多有冲撞,这里给白兄赔罪,请干此杯,就算不再见怪。”白浩辰道:“好说,好说。”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庄公子,我去了。”庄无漾拱拱手道:“有劳。”白浩辰拿了信,转身下堂。沈会会突然惊道:“啊哟,不好了!白兄,我弄错啦,刚才那杯酒里有毒。”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白浩辰脸上变色,转过头来。沈会会道:“真是对不起,这酒里下了毒,本来是浸暗器用的,下人不知道拿了给我。刚才我一闻气味才知道。白兄已喝了一杯,糟糕,糟糕,快拿解药来。”一名庄客道:“解药在城东房子里。”
沈会会骂道:“糊涂东西,快骑马去拿。”那庄客答应了出去。沈会会对白浩辰道:“小弟疏忽,实在该死。请白兄先送这信去,只要一切听我们石兄弟的话行事,回来吃了解药,一点也没事。”白浩辰知道他是故意下毒,逼自己就范,如果遵照合胜帮吩咐,回来就有解药可服,否则这条命就算送了,向沈会会狠狠瞪了一眼,一语不发,转身就走。石春峰跟了出去。
等两人走出,郎天扬皱眉道:“我瞧白浩辰为人也不是极坏,你下毒这一手,做得太不光明。”沈会会笑道:“义父,这酒里没有毒。”郎天扬道:“没有毒?”沈会会道:“是呀!”随手倒了杯酒喝下,笑道:“我怕他在陆锦昂面前坏咱们的事,所以吓吓他,回头再给他喝一杯酒,他就当没事了。”众人大笑不已。
陆锦昂接到庄无漾回信,约他在铁塔公园比武,心头怒气渐平。他和庄无漾交过几次手,知道十有八九可以取胜,一雪昨日之耻。他正坐在雷泰兴身旁监视,牢门开处,进来一名亲兵,说道:“陆统领,有客。”递上一张名帖。陆锦昂一看,大红帖子上写的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厉士玉顿首”十二个字,登时有气:“拜客名帖之上,哪有把自己外号也写上之理?”对那亲兵道:“你去对客人说,我有公务在身,不能见客。请他留下地址,改日再拜。”那亲兵去了一会,又道:“客人不肯走,有封信在这里。”陆锦昂拆开一看,又是生气,又是纳罕,心想自己和厉士玉这老头儿素无纠葛,为什么约我比武?对亲兵道:“你对张总督说,我要会客,请他派人来替我看守。”
等张博华调来的四名侍卫高手到了,陆锦昂换上长袍,来到客厅。他认识白浩辰,举手招呼,说道:“厉总没来么?”白浩辰道:“陆统领,我给您介绍,这是咱们万澜的石武师。厉总有几句话要他对你说。”陆锦昂把厉士玉那信在桌上一掷,说道:“万澜厉总的威名我是久仰的了。我和他素来没有牵连,怎说得上‘欺人太甚’四个字?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倒要请两位指教。”
石春峰冷冷道:“厉总是武林憩宿。武林中出了败类,不管和他有没有牵连,他都得伸手管上一管。否则叫什么‘拳打南北五路’呢?”陆锦昂大怒,站起身来,说道:“厉士玉说我是武林败类?”石春峰板起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一言不发,给他来个默认。陆锦昂怒气更炽,说道:“我什么地方丢了武林的脸,倒要请教。”
石春峰道:“厉总有几件事要问陆统领。第一件,咱们学武之人,不论哪一家哪一派,最痛恨的是欺尊灭长。陆统领是兰陵派高手,听说不但和同门师兄、师姐翻了脸,还想贪功去捉拿师姐,可有这件事?”陆锦昂怒道:“我们同门之间的事,用不着外人来管。”
石春峰道:“呵呵,那也罢了。第二件,咱们在江湖上混,不论白道黑道,官府绿林,讲究的是信义为先。你和合胜帮无冤无仇,为了升官发财,去捉拿雷泰兴,欺骗苍狼山庄的小孩,将他害死。你问心可安?”陆锦昂大怒,说道:“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跟你们万澜集团又有什么干系?”石春峰道:“你打不过合胜帮,自己逃走,也就是了,何以陷害别人,施用金蝉脱壳之计,叫万澜集团背锅,害得我们死伤了不少武师、伙计?”
陆锦昂和白浩辰都怦然心惊:“原来厉士玉最气不过的是这件事。”甘凉道上,万澜集团的张鲲旭、戴笑明等人被杀,钱笑显伤手之事,白浩辰都是知道的,这时忍不住接口道:“陆统领,这件事您确实做得不对,也难怪厉总要生气。”石春峰冷冷道:“其余的事我们也不问了,这三件事你说怎么办?”说着双目一翻,凛然生威。
陆锦昂被他如审犯人般问了一通,再也按捺不住,抢上一步,叫道:“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到太岁头上动土!”当场就要动武。
石春峰站起身来,退后一步,说道:“怎么?厉总找你比武,你怕了不敢,想和我动手是不是?”
陆锦昂喝道:“谁说不敢?他要今天午时在武侠城分个高下,不去的不是好汉。”石春峰道:“你要是不去,今后也别想在武林混了。厉总说,你如果还有一点骨气,就一个人去,我们万澜也决不会有第二个人在场。倘若你惊动官府,调兵遣将,我们是老百姓,可不敢奉陪。”陆锦昂道:“厉士玉浪得虚名,这糟老头子难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