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强,又有广陵山庄高手相助,自己虽然艺高人胆大,毕竟好汉敌不过人多,于是去和驻守凉州的总兵商量,要他调四百精兵,帮同押解要犯。总兵一听事关重大,哪敢推托,立即调齐兵马,派副将曹小能、参将平旺先两人领兵押送,到了皋兰省城,再由省方另派人马接替。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凉州,一路上偷鸡摸狗,顺手牵羊,众百姓叫苦连天。
走了两日,在双井子打了尖,行了二三十里,只见大路边两个汉子袒胸坐在树下,树上系着两匹骏马。两名官兵互相使个眼色,走上前去,喝道:“喂,这两匹马好像是官马,哪里偷来的?”那面目英秀的汉子笑道:“我们是安分良民,怎敢偷马?”一名官兵道:“军爷走得累了,借我们骑骑。”另一名官兵笑道:“又骑不坏的,怕什么?”那汉子道:“行,军爷赏脸要骑,小的今日出门遇贵人。”那官兵笑道:“嘿,瞧你不出,倒懂得好歹。”两名汉子站起身来,走到马旁,解下缰绳,说道:“军爷小心,别摔着了。”官兵笑道:“他妈的胡扯,军爷骑马会摔跤,还成什么话?”大模大样的走近,正要去接缰绳,忽然一个屁股上吃了一脚,另一个被人一记耳光,拉起来直抛出去,摔在大路之上。大队中兵卒登时鼓噪起来。
两名汉子翻身上马,冲到车旁。那脸上全是伤疤的汉子左手撩起车帐,右手单刀挥下,哗的一声,割下车帐,叫道:“雷哥在里面吗?”车里雷泰兴道:“铁面孔目!”那汉子道:“雷哥,我们去了,你放心,大伙就来救你。”守车的成剑锋和曹小能双双来攻,那面目白净的汉子挥双钩拦住,官兵纷纷涌来。两人唿哨一声,纵马落荒而走。几名侍卫追了一阵,见二人远去,便不再追。当晚宿在清水铺。
次日清晨,忽听得兵卒惊叫,乱成一片。曹小能与平旺先出去查看,见十多名官兵胸口都为兵刃所伤,死在床上,也不知是怎么死的。官兵交头接耳,疑神疑鬼。次日宿在横石。这是个大镇,大队将三家客店都住满了,还占了许多民房。黑夜中忽然客店起火,四下喊声大作。陆锦昂命各侍卫只管守住雷泰兴,闲事一概不理,以防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火头越烧越大,曹小能奔进来道:“有土匪!已和弟兄们动上了手。”陆锦昂道:“请曹将军指挥督战,兄弟这里不能离开。”曹小能应声出去。
店外惨叫声、奔驰声、火烧声、屋瓦坠地声乱了半日。陆锦昂命张梁栋与田祖富在屋顶上守望,只要敌人不攻进店房,不必出手。那火并没烧大,不久便熄了,又喧哗了好一会,人声才渐渐静下来,只听得蹄声杂沓,一群人骑马向东奔去。
曹小能满脸煤油血迹,奔进报告:“土匪已杀退了。”陆锦昂问:“伤亡了多少弟兄?”曹小能道:“还不知道,总……总有几十名吧。”陆锦昂道:“土匪逮到几个?杀伤多少?”曹小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说道:“一个没有。”陆锦昂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曹小能道:“这批土匪脸上都蒙了布,个个武功厉害,可也真奇怪,他们并不劫财物,只是朝咱们的弟兄砍杀。临走时丢了很多钱给客店老板,说烧了他房子,赔他的。”陆锦昂道:“你道他们真是土匪吗?曹将军,你吩咐大家休息,明天一早上路。”
曹小能退了出来,忙去找客店老板,说他勾结土匪,杀害官兵,只吓得各店老板不住磕头求饶,终于把那二百两银子双手献上,还答应负责安葬死者,救治伤兵,曹小能这才作罢。
次日忙乱到午牌时分,方才动身,一路山青水绿,草树茂密,行了两个时辰,道路渐陡,两旁尽是高山。
走不多时,迎面一骑马从山上冲将下来,离大队十多步外勒定。乘客高声叫道:“喂,大家听着,你们冲撞了恶鬼,赶快回头,还有生路,再向东走,一个个都死于非命。”众官兵瞧那人时,只见他一身粗麻布衣衫,腰中缚根草绳,脸色焦黄,双眉倒竖,众人都不由得打个寒噤。那人说罢,纵马下山,从大队人马旁边擦过,奔驰而去。殿后一名官兵忽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下,登时死去。众人大骇,围拢来看,见他身上并无伤痕,尽皆惊惧,纷纷议论。
曹小能派两名官兵留下掩埋死者,大队继续上山,走不多时,迎面又是一乘马过来,马上便是刚才那人,只听他高声叫道:“喂,大家听着,你们冲撞了恶鬼,赶快回头,还有生路,再向东走,一个个死于非命。”众人都吓了一跳,怎么这人又回到前面了?明明见他下山,此间一眼望去,并无捷径可以绕道上山,就算回身赶到前面,也决没这样快,难道是空中飞过、地下钻过不成?那人说完,纵马下山。众官兵真如见到恶鬼一般,远远避开。
田祖富待他走到身旁,伸出单刀一拦,说道:“朋友,慢来!”那人犹如不闻不见,右掌在他肩头一按,田祖富手中单刀便握不稳,当啷啷跌落在地。那人竟不回头,马蹄翻飞,下山而去,刚走过大队,末后一名官兵又是惨叫一声,倒地身亡,众官兵都吓得呆了。
陆锦昂命侍卫们守住大车,亲往后队察看。田祖富道:“陆统领,这家伙究竟是人是鬼?”一面按住受伤的右肩,脸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