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瞧见女人决绝的模样,江宴舟眸中的暗色却缓缓褪去,他松开箍住女人脖子的手,撤回身体,唇畔重新勾起招牌式的笑意。
“我说了,离不离婚,我说了算。”
男人翘着二郎腿,神态随意,但态度摆得明明白白,那就是——离婚,休想。
秦绾拧紧了眉头。
这时,江宴舟又朝她意味深长地道,“何况,你怎么知道对我没好处?”
“什么好处?”
“你啊。”
“……”
见女人无语,江宴舟又朝她多情一笑,重叙一遍道,“我的好处就是你。”
语气半真半假,令人捉摸不透。
明明穿着病号服,但那天生的矜贵气质还是浑然天成,虽然话语是恭维对方的意思,可含笑望着她的样子,与看自己圈养的宠物别无二致。
秦绾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打断。
“你可算过,为了你,这两年我砸进去多少钱?”
秦绾闻言一怔。
“你妈妈的医疗费一年也就几百万,算不得什么数。当初娶你的一亿聘礼是我为表心意,也算不得数。但是秦氏这个破摊子……如果没有每个月上千万资金的注入,早就宣告破产了。”
“秦氏——”
“嘘,别急,”江宴舟温柔地打断秦绾,徐徐补充道,“两年前,秦氏因为债务危机差点被法院强制执行,是我替秦氏缴清的,如果没记错,好像是十个亿。”
“江宴舟,你够了!”
秦绾终于听不下去,冷着小脸,“关于秦氏从来都不是我与你作的约定,这些资金也从未经过我的手,你全数算到我头上未免太不讲道理。何况,现在我已经与秦家脱离,我没有义务为秦致远欠下的债买单。”
“你与秦家是否脱离我不过问,我是商人,不讲道理,只认合同,合同上秦致远只是代理人,而乙方,是你秦绾的名字。”
“怎么可能?!”秦绾错愕。
十年前秦氏是她爷爷掌权,爷爷过世后,秦氏便由秦致远接了手,这十年间她从未插手过公司事务,怎么可能牵涉其中?
江宴舟笑了笑,敲敲车窗。
一直站在外面的陆凡收伞进了驾驶座,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
“秦小姐,这是这两年江氏注资秦氏签订的协议,您作为秦氏第一持股人,对合同的履行负有法律责任,请过目。”
“第一持股人?”秦绾拧眉。
“是的,这是秦镇南前董事长的遗嘱复印件,我也给您带来了,他去世后,您母亲享有第一顺位继承权,而您母亲因为无自主意识,故在涉及企业重大事项时,继承权顺延至第二位,也就是您,这也是您作为合同乙方的原因。”
“秦小姐,按照协议的规定,江氏对秦氏所有的注资均以您与江总的婚姻基金为名义,如果婚姻关系存续,则协议生效,如果婚姻关系停止,则停止方需向被停止方支付所有基金款项,并赔偿对方十倍违约金。”
秦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