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可没笑话给你看。”高茹神情高傲的睨了云清一眼,接着扭头叉起鎏金盘中的冻酥花糕放进嘴里,又像往常一般抚着脸,“再说了,就算本宫承认你救了阿翠一命,可害的本宫被幽禁在这儿,还不都是怪你!”
云清竟然在这一番话中听出了几分娇嗔的意味,她勾唇笑了笑,没有行礼也没有客气,自顾自的坐到了高贵妃的左侧。
以右为尊的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
果然,高贵妃神情缓和了些。
“要是贵妃娘娘你没有害我的这颗心,又怎么可能人权皆失呢?”云清今日来倒也不是为了看她的笑话,只是不想再叫高贵妃永无休止的和自己斗下去。
“若不是皇上专宠于你!”
只是高贵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清伸手打断,“哎,停。”云清挑了挑眉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位贵妃,明眸皓齿,生的一双含烟眉,头上坠着凤钗珠翠,竟也不显俗气,倒是这烛光更衬出几分贵气,虽眼角有了几不可察的细纹,可不仔细看,几乎不会被人发现,
这双红唇,嗯。还是不说话的好。
“娘娘如此针对与我,是怕我抢走皇上的宠爱,还是担心我有一日会与娘娘平起平坐,平分后宫。若是娘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换个问法,就算皇上带回来的不是我,或者说,皇上只身一人回到京城,那娘娘又会得到皇上多少宠爱呢?”
“我留阿翠一命,全是因为她侍奉你多年,我猜你听到皇上要赐死阿翠时心中定然挣扎过,在宫里这么多年,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是念在她对你忠心耿耿,念你良知未泯,才出手相救的。”
云清一番话下来,明显见高贵妃看向自己的眼神掺杂了几分复杂的神情,接着就听耳畔传来一阵带着怀疑的女声:“你不是大漠来的?”
“是啊”云清应声,这个问题在自己脑海中迅速绕了一圈后,接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贵妃不会以为,我们大漠女子只会骑马射箭,大字不识一个吧?”
“我不仅识字,还能与娘娘对上两句诗,还会写话本,多的是娘娘不知道的技能呢。”云清此行的目的达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屑,正要打道回府时却顿了一下,扭头靠近高贵妃轻声道:“娘娘,臣妾的力气可是大得很!去年时,臣妾可是亲自射杀了一只孤鹰!”说完还朝着高贵妃转了转手腕,“臣妾一只手就能捏死十只小鸡仔子!”
小鸡崽子:我做错了什么嘤嘤嘤
“你与本宫说这些有何用?!”高贵妃面上稳的很,心中却在思量若是日后二掐起架来,云清一巴掌会不会给自己扇回江南老家。
“臣妾可没有坏心思哟,只是告诉娘娘臣妾力气大得很!”云清说完系上披风转身就要离开,走之前还不忘朝着高贵妃眨眨眼。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高茹一双纤纤玉手早就不知道何时紧紧的攥成拳头了,和云清交锋两次,一次也没有落个好!这蛮野女子当真是块滚刀肉,简直油盐不进!
渊岚山坐落在皇城的西北方,因得这几日大雪,山头上的积雪未化,云清坐在马上以手撑额做远眺状,倒是望出了几分北疆的感觉。
只是这一座山太少,终究还是孤零零的。
“姐姐,”云清遥指远处的渊岚山,“看见没,以后那座山头,就是咱们两个的了!”
听着云清笑吟吟的说着,宁月霜只当她胡说,捻起帕子捂嘴笑了起来,打趣道:“那咱们姐妹两个日后岂不是要做山大王了?”
“姐姐所言极是啊!云清正有在山上开荒的打算,你看如今渊岚山只一皇家围猎场,着实太过于浪费,云清打算开出些地,种些北疆的果子,再建个小行宫,夏日这样热,你我二人就去山上避暑。冬季呢,就去湖心亭望雪。”
云清说的兴致勃勃,宁月霜听的也高兴。算起来,这也算得上自己这几年第一次正式出宫,也是及笄后第一次策马,她一边安抚着胸腔中那颗因紧张和兴奋而止不住跳动的心,一边悄悄伸手拉住云清的大氅一角。
今日云清和宁月霜皆脱了平日穿的华服,换上襕袍和银狐大氅。云清着的自然是红色,长发也高高束起,只簪了一根羊脂玉的发簪,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少年气息。早晨时侯,福来倒是奉命送来了几身白色襕袍,可云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那几件衣裳。
宁月霜依旧选了一袭湖蓝色襕袍,也束起了长发,却好似有些不自在,二人共骑一匹名为忽雷的枣红色马,驯马场的人都说这忽雷性子极烈,闯了不少祸,可云清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大抵是和自己在北疆的赤虹有几分相像。
说来也怪,性子这样烈的马,到了云清的手中却是异常乖巧。
刚出京城不久,她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哀怨声,扭头一看,正是那三只花孔雀身穿华服头戴宝钗的在马上被颠的东倒西歪,云清不仅疑惑的开口:“往年的围猎,不也是她们三人跟着?怎得还搞成这样?”
“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