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霜院主卧内依旧没有动静,丫鬟们早早的起来,也不敢出声打扰,都躲在霜院门外晒太阳。
将近午时,闻渊混沌的思绪才渐渐恢复过来,看着自己的胸前,一只白皙的胳膊以环抱的姿势,堪堪放在他的腹上。
闻渊转过头,看着叶昭将头往他怀里塞,眼底弥漫着笑息,黑眸逐渐被温柔融化,抬手细细抚去叶昭额前的头发,好让她更舒服的睡。
昨晚酒后闹得太久,闻渊揉了揉额头,宿醉后又放浪了一宿,神仙来也得头疼。
闻渊轻轻将叶昭的手塞在被子下面,又替叶昭盖好被子之后,自己就率先起床了。闻渊在军中一向起得很早,看来这酒还是少沾为妙。闻渊打开房门,向门外的丫鬟吩咐道“打盆水来。”
新竹绿夏早上还在霜院门外放风,两个丫鬟很有眼力见,到了午时便自发的守在主卧门口,等着两位主人醒过来。
新竹下去打水,绿夏进房间里收拾屋子,看见床幔处还放下来,凌乱的衣物随意丢弃在地上。绿夏满眼带着笑意,轻手轻脚的收拾那堆凌乱的衣物。
新竹将打来一盆水,绞了帕子递给闻渊,轻声道“将军,赵管家让奴婢来传话,昨日庆功宴上许多官员都醉了,皇上昨夜就派人来府中传话,今日不必早朝,让将军好好休息。”
闻渊用热帕子捂了脸,听此只是点点头,绿夏收拾好衣物之后,去了厨房端了碗醒酒茶过来。
新竹绿夏是有些怕闻渊的,纵使在前院伺候过一段时间,也从未见将军笑过,况且将军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分不清是喜还是不喜。
闻渊洗好之后,将帕子放下,端过倒好的醒酒茶,一饮而尽,舒了一口气,才吩咐道:“去备午膳,等夫人醒来。”
新竹绿夏领命退下了,闻渊又回到床榻边,掀开床幔,看着叶昭依旧熟睡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俯身印下一个吻。
而后就出了房门,吩咐“等夫人醒来,去书房通禀一声。”
嘱咐好之后,闻渊率步走向书房,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解决。
前院书房,侍卫把守森严,非将军府的人,不得随意踏入书房重地。今日书房中倒是只有三个人,王勉、丁旭光以及赵管家,肖元却是没来,想来是昨夜喝得太多了,今日还尚未醒过来。
丁旭光及赵管家目光中的意味深长,看见闻渊过来之后,均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样子,唯王勉,捧一盏茶在发呆,看见闻渊进了书房却是一眼都未曾注意到。
闻渊坐在案前,饮了口茶,向另外两个人询问道:“他是怎么了?”
丁旭光及赵管家纷纷摇头,王校尉自从今日清晨就过来了,面上带着慌乱,来到书房就这么端坐着,问了什么话也不说。
闻渊又问:“肖元呢?”
二人还是摇摇头,肖元在京中本没有固定的住宅,平日里回京都是去客栈里打发,或者是在将军府住下。
听到闻渊说到肖元的名字,发呆了一个早上的王勉回过神来,看着闻渊,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反复几次。
闻渊挥退丁旭光与赵管家,书房里仅仅剩下两个人之后,闻渊才询问道:“肖元怎么了?你知道他在哪儿?”
王勉喏喏的张了张嘴皮子,还是犹豫不决,过了一息才像是下定决心般,起身下跪,似是懊悔一般说:“肖元在我家院子里,他昨日醉酒,我没地方放他就带他去了我买下的院子里。”
王勉自升上校尉开始,手里就有了一些存银,母亲的病情也托了大夫去看,慢慢好转起来。
闻渊手里有钱,对自己近身的侍卫也较好,一来二去这赏银就存了下来,王勉一咬牙就买了这么一间屋子。待他从战场上退下来,他和他娘俩就在这间屋子里安度余生。
王勉是这么想,他娘却是把这间屋子当成王勉的新房,说是等到娶了媳妇之后,两个新人自己在这屋子里好好生活,她啊就不去惹新媳妇心烦了。
闻渊不明所以,王勉肖元都是他的近卫,二人也没听说出过什么嫌隙,闻渊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王勉,示意他往下说。
王勉闭上眼睛,索性坦白道:“我,我昨晚酒喝得太多,军师也喝多了,然后......”
王勉在军中作息习惯了,卯时三刻准时起床,但是看到自己的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时,王勉的心凉到了极点,待到看到面貌是肖元时,以及肖元身上那些红痕,王勉顿时一惊而起。
昨夜的事情,他脑子里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大醉过后很多细枝末节就像是断片了一样,但是躺在他床上依旧睡着的肖元却是当场给他来了个痛击。
王勉不知道肖元今后会如何看他,心里一着急就直接穿了衣服跑来将军府里,到了府里又担心肖元有没有醒了,醒了会不会大骂他一场,甚至是绝交,王勉坐立不安的等了一个早上。
闻渊听到此,眉毛一挑,似乎疑惑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这二人看对眼了?
王勉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昨夜他是不是强迫的,军师那个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