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闻借着挑菜,慢慢挪步到他的身边,随意拿起一个样色很好的西红柿,掂在手里玩。
压根心思就不在选菜上,微微斜着点身子,慢慢接着挑菜的由头,温水煮青蛙似的慢慢尽量看似不经意间挨着季落站,胳膊肘都要戳到季落的腰了。
他就是想挨季落近些,巴不得长他身上似的。
聂时闻就像是要粘他身上,季落也是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过去,挡我选菜了。”季落往旁边跨了一小步。
“不过去。”
“过、去。”季落又挪了挪。
“不。”
就这样,一连挪了好几步。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小孩在挑选青黄瓜,季落马上就要被他给挤到旁边卖黄瓜的菜堆前了。
季落实在忍不了了。
“唉——你给我过去!”季落突然就声音大了些。
两人的胳膊还在相互怼住,暗暗较劲着。
旁边站着一位挑着青黄瓜的年轻女人,闻言突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季落。
她旁边的小孩舔着一个很大的棒棒糖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
静默几秒,那个毫不知情的年轻女人有些茫然,语气带着些许冰冷,没好气道:“你......是在说我吗?”
季落感觉面子什么的全都没了,就剩下尴尬了,连忙摆着手,解释道:“哦,不......不是,我不是在说你。”
谁知,那个年轻女人应该感觉是被冒犯了,突然轻声地冷“哼”了一声,把还没挑选好的青黄瓜又放了回去,有些愠怒地牵着孩子大步走开了。
“哎——!”季落想再解释一下的,但那女人已经离开了。
聂时闻一时间还在傻乎乎地抵着季落的胳膊。
季落显然有些生气,然后胳膊猛地松了力气,受惯力的影响,聂时闻身体没稳,就轻微闪了一下。
下一秒,季落的声音就传来了。
劈头盖脸的,语速飞快的,气急败坏的,满脸通红的。
“你......你这人,你说你都多大了,你幼稚不幼稚。”
季落对着面前这个男人,越说越气,“我身上是有磁铁吗?吸着你了,还是碍着你了,你说你刚才干嘛呢?挨我这么近干什么?啊?”
“......”
聂时闻被季落吵得一句话也还没来得及说,着实被季落这样惊了一下。
这样的季落看着更生动了,没有那么不可接近的冰冷感,聂时闻觉得面前这人此刻脸颊上的一丝微红,实在太有烟火气息了。
季落吵他,但竟然他一点也不生气,还莫名地有......那么一丝什么表情呢?
嗯对了,就是开心,他很开心,要乐开了花的那种开心。
“你你你......”季落有些语无伦次,“你还好意思笑,你说有什么好笑的?就那么好笑吗?”
“还行。”聂时闻简直脑子笨死了,现在无疑就是在火上浇油。
就神他妈的还行,季落简直想暴打他一顿,连着之前的旧账。
季落气的紧锁,怒发冲冠,一时语噎,板正地立在旁边,眼睛半眯瞪着他。
聂时闻觉得不妙,可能是真气到季落了,连忙收起刚才的不羁和死不悔改的表情。
也不知道怎么办,手指扣着菜架,很难想象他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堂堂的归国总裁精英有一天会这么的......呃......
看着很可怜巴巴的?
——像个犯了错的狗崽子。
季落吼他,意犹未尽,总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一对上聂时闻那看似一脸无辜的眼神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干脆说完就气的别过脸了。
聂时闻想去扯季落的衣袖,季落一甩胳膊把他的手挥开了,然后把胳膊直接背到了身后。
他还想去尝试拉季落的另一条胳膊,季落就把剩下的那条胳膊也背到身后了。
生气的季落总是喜欢轻轻皱着眉头,一双好看的眸子清冷,但此刻是半眯着的,像是光年之外的星辰,微微闪着银光,带着隐忍的火苗。
他倔强别着脸,还背着手,要不是季落这人看着是那么年轻,人家还以为他是个巡视工作的领导呢。
聂时闻顿时心里猛地一颤,觉得直发痒。
觉得面前这人可爱地有些过分,忍不住想要不分场合地把他抱起来,不由分说地圈在怀里不由使劲亲着,细细地舔舐着那渐渐泛红的嘴唇,直到充满暧昧不清的水光,亲的这人面红耳赤,哪里都跑不掉,全身绯红,胸膛剧烈起伏,气都喘不匀,只能像只小猫一样舒服地哼叫着才好。
不过,现在肯定不行,他也就是心里巴巴地想想。
要是他真这么做,季落一准好多天不搭理他了,说不定,还一生气就从他家里搬走了呢。
脑子里一个声音还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