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性,故也不露出实底,只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爷爷的事,我确实欠考虑。但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从咖都蓝那里套出点什么,老人家对我不及时疏散民众耿耿于怀,故啥也不肯说!”
“这事交给我!”李轨虽不赞同刘蹇之的做法,但大事上还分得清主次。
“你只有一刻,我们耽误不起!一刻后,中央广场见!”
“刘司丞放心,李轨绝对不辱使命!”李轨的话还没有说完,刘蹇之便已转身离去,就在李轨准备返回房间时,刘蹇之又突然回头,丢下了一句让李轨摸不着头脑的话:“放心,很多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李轨一脸茫然地回到屋内,李二业已从床上坐起,李轨打发走了屋内守卫,然后关上房门,从旁边的水盆中捞出一块毛巾拧干,帮李二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怒火,“这个王八蛋,老子等下弄死他!”
“行了!人家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报恩!为了救我!”李二在李轨面前,没有丝毫隐瞒。
李轨这才想起,自己带兵去追捕咖都蓝之前,李二好像说过同样的话,但自己一忙,反倒把这茬给忘了,便赶紧追问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李二顿了顿,整理一下思路,缓缓给李轨讲起了他和咖都蓝的故事,不及一刻,李轨便也大致了解了咖都蓝为何要帮李二的一些原委,以及刘蹇之刚刚那句话的深意,至于刘蹇之是在保护自己,还是在威胁自己,李轨来不及多想,因为弟弟遇难的消息,给了他更大的打击:“李根真的死了?”
“三千五铢的抚恤金呐,全被张掖折冲府给吞了!和人家咖都蓝比起来,这帮玩意才真不是东西!”李二极力替咖都蓝辩解着。
李轨因弟弟而死的悲伤,稍纵即逝,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事情,这件事所带来的恐惧,已经将这股悲伤牢牢压制。张掖折冲府安排他驻守南城官市,恐怕不是什么意外之举,他们肯定发现了自己与李根的亲属关系,再加上对李二的种种怀疑,这才想到借刀杀人!要不是韩天虎给自己点拨了变通之道,恐怕自己现在已在狱中……
李轨不敢再往下想,稳稳心神后继续问道:“咖都蓝杀那五名士兵的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和他,没有人知道,包括你奶奶!”
“好,那就让这件事,烂在大家的肚子里!”李轨已是四面楚歌,他可不想再次被张掖折冲府抓到把柄,当他看到李二淤青的脸庞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说他在救你,那他为何还要打你?”
李二并没有回答李轨的问题,而是焦急地催促道:“轨儿,赶紧劝刘司丞组织大家撤离吧!”
“爷爷,这事哪有这般简单,西域诸国的请柬已经发出,大量商贾已经入城,就连这成千上万的民众也是满怀期待,随便一句撤离,那要带来多大的恶果!?事情属实还好,如果事情不属实,这得有多少人掉乌纱!”
“哈哈,他说的没错,老百姓就是你们的棋子,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李二夺过李轨手中的毛巾,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不在乎他们的死活?那我们这帮人几天几夜不合眼,为的又是什么?!”李轨一股邪火上升,冲李二大吼了一句,吼完后,又觉得不妥,遂赶紧笑眯眯地帮李二捶着背,柔声细气地说道:“爷爷,你要理解孙儿,没有人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只是大家站的角度不同,考虑问题的侧重点不一样罢了。”
“哼!什么东西能大过人命!”李二将身子一偏,依旧坚持己见。
李轨赶紧挪了一下身子,继续笑眯眯地给李二捶着背,“哎哟,我的好爷爷,我知道你想救更多人,那你就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只要我一核实,立即带兵组织他们撤离,你也让你孙子立个头功不是!”
在李轨的软磨硬泡下,李二不想出卖咖都蓝的幼稚想法,最终还是瓦解了,毕竟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要远胜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承诺,“他说了,他们的计划全部集中在中央广场上,最后的时限是午正,也就是开市鼓敲响的那一刻!”
“没有了?”李轨异地履职,且有张掖折冲府虎视眈眈,镇夷司是他目前唯一的护身符,故他必须立得此功,争取得到刘蹇之的信任,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脱离险境。
“他只说了这些!”
到得此时,李轨见李二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便安排一名士兵留下来照顾李二,自己去找刘蹇之商议对策去了……
镇夷司根据现有线索,立即进行了紧急磋商,经过半刻的讨论,刘蹇之一共确定了三件事情。
一是由自己牵头,立即将具体情况上报给甘州府衙,好让他们出面协调,将开市大典的时间尽量延后,再由蔡墨出面去安抚诸国王公使臣,以让他们在行营之中至少待到午正之后,即便真的出事,首先要保证他们毫发无伤。
二是由马木挲牵头,动员城中所有能够动员的力量,先保证让民众远离中央广场,但必须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以免引起民众恐慌,造成新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