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韩天虎猛然惊醒，一看来人竟是曹琼，没想到自己从胡人客栈出来后，居然走到了相反的方向，来到了曹琼负责查访的商区内，韩天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最终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来找你……有事……”

“何事？”曹琼刚刚查访完一家商铺，一出门便碰上了韩天虎，边说边拉着他，进入了另一家临街商铺。

“我认为……我们查访的方式有问题！”韩天虎突然想起了这个困扰他一下午的问题。

曹琼没有回答韩天虎的问题，而是冲向柜台，向掌柜厉声示警道：“镇夷司办案，违抗者杀！”

这是一家经营大食国地毯的商铺，里面的货品，与曹琼要查访的东西关联不大，但曹琼不会放过任何一家。

商铺前厅的柜台及墙面上，陈列着五颜六色的各式地毯，三名伙计还在不停往上面增添着陈列的花式，前厅后面有一个小型账房，账房旁边则是一间装饰质朴的会客厅，专供有大宗交易的商贾进行会商，再往后便是一间不大的仓库，里面码满了各式存货。

掌柜看有官兵进来，便要拿钱打点，但被曹琼拒绝了，而掌柜并没有停止忙碌，殷勤地沏好茶，就要请曹琼和韩天虎里屋就座。

曹琼见韩天虎找自己有事，加上今日天气炎热，等士兵们查访完毕，便招呼大家过来喝茶，而他和韩天虎则围桌而坐，开始聊了起来，掌柜也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曹琼没有饮茶，拿起酒壶啄了一口，“这样查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太耽误时间了！”

“是啊，必须得想个两全的办法，不说别的，就这些刚刚查访完的商区，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新的商家入驻，这如何查得完啊！”韩天虎亦跟着附和道。

“我们这样做，都是在假设鬼兵已经入城，如果他们现在还在城外，那我们做的这些就是无用功……”

“鬼兵现已全部入城……”韩天虎激动地打断了曹琼，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还不及曹琼问他为何如此肯定，便又自己为自己打起了圆场：“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曹琼没有对韩天虎的判断做出任何评判，依旧陈述着自己的观点：“不管鬼兵有没有进城，偌大一个南城官市，他们能做什么呢？”

“我们应该假意放了咖都蓝，只有他能指引我们找出鬼兵的终极目标。”韩天虎心中最急迫的还是如何杀了咖都蓝，故见缝插针地向曹琼献出一计，只要咖都蓝脱离官兵控制，自己杀他就容易多了。

“鬼兵们现在肯定焦头烂额，他们兴许正在谋划如何杀了咖都蓝，我们还有时间，再绷会儿！”曹琼嘿嘿一笑，并没有完全否定韩天虎的提议。

韩天虎闻言，心神稍乱，鬼兵确实要杀咖都蓝，可杀招就是自己啊！现在城内处处都是暗哨，他如何才能将自己撇的干净，只要假释咖都蓝，他就有一万种理由杀他，遂不甘心地继续争取道：“我觉得吧，应该趁鬼兵还没准备好，得赶紧行动，等我们放了咖都蓝，咖都蓝肯定会急着去找其他鬼兵，我们再一路跟踪下去，肯定能发现鬼兵的藏身之所！”

“嘿嘿……你能想到，别人缘何会想不到？咖都蓝可没有那么傻，他就是死，也不会去找其他人的！我就是要把这帮鬼兵们给逼急了，让他们主动现身，我城中的暗哨也才能起到作用！”曹琼嘿嘿一笑，并不遂韩天虎的意。

“那要怎么个逼法？”韩天虎一头雾水，他必须弄清楚曹琼的所有计划。

“天机不可泄露！”曹琼神秘一笑，向士兵们招了招手，大家立时放下手中茶碗，开始往商铺外走去。

“不是，你跟我还玩这套？！”韩天虎心有不甘，阴阳怪气地激着曹琼。

曹琼起身整了整衣服，并没有回答韩天虎的问题，而是坏笑着问道：“还有枣吗？这紧要关头，酒还是得少喝啊！”

“有，有，有……”韩天虎突觉出现了曙光，以为曹琼刚刚是因为人多，才不愿将计划说予自己，而现在屋内只剩下他两，曹琼定会告诉他全部计划，便把身上的枣全部掏了出来，足有三小布包。

曹琼也不客气，悉数接了过去，只留下一句谢谢便匆匆走了，搞得韩天虎一阵失落，但他还是赶紧追了上去，不死心道：“曹都尉，既然你有这么周密的计划，那咱这查访还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意义！？你我都是当兵的，上面的指令，你只管执行就行！”曹琼头也不回地说着，因为嘴里塞着枣，显得口齿不是特别清楚。

“即便是执行命令，咱也不能总做无用功啊！”韩天虎依旧不服气，一路紧跟曹琼，生怕一不留神他就跑了。

曹琼和掌柜简单寒暄几句，径直出了门，边走边冲韩天虎说道：“什么叫做无用功？任何事都没有捷径，破案更是如此，只有你尽心竭力，掌握每一个细节，才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真正的线索！况且，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查访，你以为鬼兵就不紧张吗？这也是把他们给逼急的一部分！我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压力，他们的压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