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
宋婉江亦有些震惊。
这个绿水一直跟在宋玲鸢身侧,哪怕挨打受骂也从未有过抱怨,一直对宋玲鸢忠心耿耿。
可她竟然会在宋玲鸢刚出事后就做出这样的事。
“你确定是她主动爬的床?”
“错不了,奴婢今日瞧见绿水,脸上喜气洋洋,没有一丝的不乐意。”
“那宋程风可抬了她做妾室?”
“还未。”
白芨摇摇头,见冬青进来,赶忙让她关上门。
“老爷到现在还未起身,听绿水说是昨夜回府时受了寒,今日她刚醒,就亲自去煎药伺候了。”
“白芨可是在说绿水?”
冬青抱着一个精致的三层食盒,还未放下,就同着一起说了起来。
“奴婢也听到了,刚刚门房的人让奴婢去拿东西,奴婢还正好碰到了她。”
宋婉江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不由得出声询问。
“她不是亲自去照顾宋程风了,怎得还能同你在路上碰见?”
“奴婢也不知,只是看着她步子匆忙,便瞧了两眼。对了姑娘,这个是沈府差人送来的。”
冬青说罢便将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
“好像是沈家公子亲自送来的,还带了封沈姑娘的信。”
宋婉江接过信,随后又让冬青将食盒打开。
几人就在那几碟大鱼大肉面前惊呆了眼。
白芨没忍住吞了吞口水,面露不解道:“哪有人送养身子的人吃这些的?”
宋婉江噗嗤一笑,又看向手里的信件。
“我闯了祸,禁足未解,还得过两日才能去看你,今日托着我哥替你选了些吃食,若是好吃就算我的心意,若是不好吃,那都是我哥的错。”
直到全部看完,宋婉江才停下了笑意。
“你们拿下去吃了吧,我眼下也吃不得这些东西,莫浪费了。”
而此刻刚刚离开宋府的沈明渊心中亦有些忐忑。
他从未替姑娘家买过吃食,虽不知宋姑娘是何病,但多吃些好的总归没错。
城门处赶来的士兵瞧见发呆的沈中尉,赶忙喊了他两句,将他唤回了神。
“何事这般急?”
“江中吴大将军率兵前来,眼下吴家将士们都驻扎在城外,唯有大将军同他的亲信刚过城门,沈大人让我来寻中尉前去。”
“吴大将军?”
沈明渊突然又想起了坚韧的宋婉江,这个明明有着显赫外家却依旧只能靠自己拼命活下去的姑娘。
幼时她拼死跑出来寻求他爹相助时,其实他也在旁。
当时他已经学武好几年,却依旧被她眼里的狠绝愣住。
可也仅那一次,后来,他便再未见过那个小姑娘。
直到魏庭鹤班师回朝那一年。
城门处,一张脏兮兮的脸引起了他的注意。
姑娘瞧着十分瘦弱,但丝毫不惧那万千铁骑,瞧着烈马上的人,黑瞳璀璨。
“吴大将军可有回朝的诏书?”
“有,属下估摸着,定是早前就向圣上请了旨,只不过瞒到了今日。”
沈明渊翻身上马之际,又回头看了眼已经隔了些距离的宋府。
“嗯,我知道了。”
......
跟着宋程风罢职的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赵氏的外甥赵星楚打死了一小官之子的消息。
赵星楚自断腿后就越发阴晴不定,整日不是在青楼便是赌坊,最后与人起了冲突,花了大笔银子雇人报复,结果失手将人打死。
原赵星楚也并未放在心上,可谁知那小官为了讨公道,在众人上朝经过的宫门前寻死,这事也就顺势被人传开。
而参与此事的,还有宋家大少爷宋子毅。
宋程风眼下焦头烂额,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被送去右相府的宋玲鸢身上。
宋婉江得知这一消息时正在院子里消着食。
她已经取了面纱,但脸上还有明显的印子。
“姑娘,奴婢刚才瞧见老爷急冲冲出了府,脸色差的不行。”
“能不差吗,他心心念念的官位不保,看重的儿子也只知道拖他的后腿。”
“不是,奴婢的意思是老爷的身子。”
冬青仔细地看了看宋婉江脸上擦的药膏,又压低了声音。
“今早绿水不是还在旁伺候了好几个时辰吗,可那些官兵来宋府里抓大少爷的时候,老爷的脸色像是病了许久的样子。”
宋婉江的神情这才严肃了些许,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说你早上在路上瞧见了绿水,那时候她可有旁的不同?”
“就步子有些急,身上沾到的枯叶也没来得及打理。”
“枯叶?”
宋婉江目光落向远处,沉思了半晌才将人唤近,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白芨回来时,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