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爬进了我们科研队人员的脑子里,正在吃我们,快来,快来!’那主任吓尿了,立即报了警,与警察连夜进了山。”
宇文极讲到这里,复又坐回沙发,抓过头骨来看了看,才幽幽地讲:“主任一行人来到白毛沟子已是第二天中午。山里看不见中午的太阳,阴暗之极。据他事后回忆,整片清朝建筑已经破败不堪,唯独一座祠堂跟刚完工一样新。但里面,别说人,连一声鸟叫都没有。祠堂里搭了些帐篷,科研队的人都不见了,好像消失了。他们苦寻了好几天,才在另一个山沟子里的泥潭里发现了一只伸出来的手。他们把人拖了上来,是个男人,人早死了。但令那主任一生难忘的是,那男人只剩下一张皮和骨架而已,皮肤上长满了白毛,像一件白毛绒绒的雨衣”
“啊?!你别是在骗我这个弱女子吧!这种才过去没几十年的事,网上应该到处都有,我怎么从来没读过?”柳七七拧着脸诘问,心中却相信了七八分。
“这件事可大可小,为啥没被披露,我也不清楚。”
“这主任最后也聋了,死了?”柳七七问。
“不不不,他活的很好,50多岁又生了第四个孩子,终于是个儿子。但他超生的事,被人举报了,离开了体制。不过这件事他一辈子守口如瓶,直到晚年,我灌了他几瓶茅台酒,喝醉了才跟我吐露。”
柳七七凝着眉,察觉到这个故事的逻辑漏洞,盯着宇文极道:“那晦朔之山的这一串故事里,全程参与的一个人,你不讲讲?”
宇文极一笑而已,反问:“还有谁?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柳七七笑着说:“便是你!从清朝的见闻录,到电报,再到跟接待所的主任喝酒,这都要花费巨额的时间和精力。你吃饱了撑的,有钱没地方花,要去查这种事?不仅仅是为了做一场直播吧?”
宇文极料到她会这么问,掏出一张地契来,晃了晃说:“我买下了晦朔之山70年的使用权,准备投资10个亿搞个五星级度假村。结果在白毛沟子动土时,居然挖到了一堆尸骨。你看到的就是其中之一。反正施工队那边我压下来了,但总要弄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不然往后的投资不是打水漂了。”
“正巧我还投资网络直播工作室,想着用这个噱头为我日后的项目做做宣传”,宇文极轻描淡写地说,根本不在乎柳七七信不信。
柳七七沉默了一会,对着宇文极大喊:“你他喵的原来这么有钱!才给我20万,让我去那么恐怖的地方做直播?!你得加钱,50万,不然本姑娘不干了”
宇文极嗤说:“再给你加2000块的差旅补贴,不干就带着洛丽塔汽油桶滚蛋!然后等我的律师函吧,违约了合同,我得向你索赔100万。”
柳七七呼吸一滞,真是后悔万分。
不一会儿,雨停了,路上的人熙攘结队,在捉雨后的蝉。一些私家车也在来来往往。
柳七七从房车下来,看了眼天上的氤氲云彩中的满月,心道:“天气又变了,月亮也变了,好生奇怪!”
她胸罩里揣着2000元现金和一张支票,拉着白月婵上了袁老的车,要去星云农村信用合作社取钱。
宇文极站在房车里,一张白脸贴着玻璃望着驶去的劳斯莱斯若有所思。
张丽丽在他身边问:“进展的似乎很顺利。”
宇文极眯着眼,淡淡地说:“不,她起疑了,故作喝酒时,已经警觉到我能读懂她的想法。那时候起,她放空了心境,我已察觉不到她真正的心思。她后面的表演略显刻意,其实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还好,她爱财,不然不会上当。”
张丽丽望了眼被柳七七一拳捶瘪了些的车皮,微微点点头。她笑着说:“还好,进入晦朔之山里,她就会死了。我瞧你很喜欢她,到时候别心疼就好。”
宇文极又点燃一支烟,略显沉重地说:“只求我们不死在那里就好,但愿吧。”
王猛发动了房车,三人亦消失在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