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岚疏挺直身板,仰头正视钱福正,鼻间冷嗤一声。
钱福正被这声冷嗤激怒,拍案正身。
怒视着绪岚疏咬牙咬牙切齿道:“绪岚疏,别不识好歹,赶紧招了吧!”
绪岚疏复是一笑:“钱大人想让绪某招什么呢?”
“胡勉,顾书承已向本官交代的清清楚楚,你鼓动帮助考生科考作弊,不满陛下对绪氏圣裁,意图扰乱官场。贿赂朝廷命官,藐视天威。绪岚疏不要再嘴硬,狡辩了!”钱福正厉声斥责。
钱福正将两张供词随手扔到绪岚疏面前:“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自己看!”
绪岚疏微微低头目光扫过那两张供词,不屑道:“证据呢?就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做的吗,钱大人这案审的也太轻松了吧。!”
“你要证据是吗?好!本官就给你证据!”
钱福拊掌,狱卒呈上两封书信信,并抬上两个大箱子。
钱福正拿起那封信:“这是你写给顾家的信,上面的字迹与你的一般无二。”
转身又指着四个箱子,狱卒打开后其中两个是满箱子的黄金,另外两个是名贵的珠宝玉器。
“这四个箱子是胡勉说你送给他的酬劳,是在你给他京都城的宅子中搜出来的。”
绪岚疏冷笑,戏还演的挺全,连拿钱贿赂这种事也给他安排上了,是不是还有贪赃枉法之类的等着他。
“本官知道,你肯定要说这些不是你送的。”钱福正拿过箱子中一个金元宝,摆在绪岚疏面前,“仔细看看,你绪氏的私印和族徽。”
又抬手一挥,狱卒呈上宫中皇帝赏赐的记录。
“陛下以前赏给你父亲或者你们绪氏家族的,都记录在册。”钱福正指着两箱珠宝玉器,“这些中好多都有记录。”
说完钱福正得意落座,一副“我看你还怎么抵赖”的模样。
钱福正斜眼看着他:“绪岚疏,还不认吗?”
“不认!”绪岚疏身体冷的打颤,可声音依旧坚定高亢。
“钱大人,我绪岚疏不是傻子,不会拿着印着私印的黄金,御赐的东西去贿赂别人。”
钱福正嘴角抿起邪笑:“没关系,又得是法子让你认!”
“来人,上刑!”
一声令下,涌出五个黑衣狱卒。两个将他按倒绑在长凳上。另外几个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绪岚疏从永辉帝说出那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事情水落石出”时,就知道他此次必定会遭遇此遭。以审问为由对他用刑才是钱福正今晚真正的目的。
钱福正嘴角上扬着得逞狞笑,眉眼一抬。
狱卒面目狠厉,呲着牙高胳膊高高地扬起,手里的带着倒刺的皮鞭接连挥动,呼啸的鞭梢劈头盖脸地落在他的身上,顿时留下一道道血痕,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间传遍全身。
他接连打了几个哆嗦,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可是身子仍然不由自主地弓起,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很快大汗淋漓,犹如雨下。
身下的长凳硬生生被他扣出几道沟,可绪岚疏依旧一声未呻吟,就连那清明坚毅的眼神也一丝未变。
钱福正恼极,怒声道:“你们没吃饭饭,给本官重重的打!”
狱卒手下又用了几分力,落在绪岚疏血痕深了几分,有的地方甚至皮肉都绽开来。
这位狱卒累了,有换上另一位接着打。光打不够,还泼上盐水辣椒水。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钱福正才让他们停下。
“没想到骨头还挺硬”钱福正嘴角溢上淫笑,“没关系,本官的刑部最不缺的就是嘴硬之人,总有法子让你开口。”
狱卒又拿上来许多细针,钱福正两指捏起一根针,针尖上闪过锋利的银芒,目光中流转过同样的锋利的暗芒。
钱福正松手,针落回盘子里:“来吧,让我们嘴硬的绪大人试试,这针是否走够锋利,足够细。”
狱卒得令,有人负责按住绪岚疏,有人则负责将针扎进他的双手的指甲盖里。十指连心,扎手是最疼的。
绪岚疏本以为,彻骨的寒冷加上刚才的鞭打,他早已痛的失去知觉了。可细针没入指间的刹那,犹如心被刺,疼得他还是倒吸一口气。
看着绪岚疏这幅疼苦的模样,钱福正起初是得意的佞笑,渐渐地直到盘子里的针都快扎进绪岚疏身上,他还未坑一声时,钱福正怒意上头。
他一想到绪岚疏和将军府的关系,就想疯狂折磨他。他审过那么多世家士族之人,一个个都是软骨头,可为什么到了绪岚疏这儿,宁死不说。
“行了,今日先到这儿,带下去!”钱福正黑沉着脸,摆手让人把绪岚疏带下去。“好好伺候着,知道吗!”
“是,大人!”绪岚疏无法站立,被狱卒驾走,扔回原来那间阴湿寒冷的牢房。
没关系,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方法让他生不如死,只要和将军府有关系,就别想好过。
深夜仲秋带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