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狼赶着车,时不时,打着饱嗝。
三哥道:“怎么老打嗝?”
瘸腿狼道:“谁知道,大概喝了口冷风。要有水,喝两口,就能止住。”
三哥道:“大约夜宵吃撑的。”
瘸腿狼道:“是啊,多吃了两口。”
雷公道长道:“哟,还唠起嗑来啦,够亲热的,肉麻淋淋。”
三哥道:“不是亲热,不停打嗝,听着烦,你不烦吗?”
雷公道长喊道:“烦的事在后头呢,柳三哥,与狼共舞的结果,就是被狼吃了,明白吗!”
三哥道:“不一定吧,也许,我把狼吃了呢。”
雷公道长道:“哼,贫道看来,多半是你小子被吃了,小心瘸子的阴招啊。”
三哥道:“哦,谢谢前辈提醒。”
第七重门,院门洞开,马车顺利穿过,四周无人。
雷公道长道:“像瘸子这票货,舌头没骨头,掉头翻身,都有道理,话说得头头是道,干起坏事来,眼睛不眨一眨,贫道劝你一句,索性把他杀掉算啦。”
三哥道:“那谁把咱们送出霞庄?”
雷公道长道:“你就打出去,估计他们拦不住你。”
三哥道:“带着你,晚生打不出去。”
雷公道长道:“贫道又不是娃,要你带干嘛,你管你走哇。”
三哥道:“晚生不敢。”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马车行走顺畅,不一会儿,接连穿出七道院门,出了霞庄。
山风习习,马车在山道上小跑,三哥明白,别看四周无人,此时,马车后不远处,定有一窝狼的精锐,尾随追撵,只是不敢靠得太近而已。
山道上没有闲杂人等,其它山庄巡逻的的保镖也不见踪影,可见在马车前,自有马队在清道,所有障碍,均皆清除,干净得很呀。
雷公道长道:“别看车儿走得快,夜半山中有妖怪。”
三哥道:“对头。”
雷公道长道:“对你个头呀,动手趁早,延误要糟,瘸子是个歪歪绕,一不当心要中招,信不信!”
三哥道:“信。”
雷公道长道:“嘴上说信,手上却没动静,柳三哥原来是个心口不一之人,哎,孺子不可教也,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
三哥道:“晚生自有主张。”
雷公道长道:“等头掉了,看你还怎么主张。”
三哥道:“前辈,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啦。”
雷公道长道:“哎,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凡夫不可语于道。唉,贫道无语,等着遭殃吧,”
果然,雷公道长自此不吭一声,不知他在想啥。
马车在山道上小跑,一帆风顺,半个来时辰,车到山下,停在一块长着杂草的空地上,瘸腿狼道:“柳三哥,到山下啦。”
三哥在窗口张了张,见空地旁有三条路,问:“这三条路通哪儿?”
瘸腿狼道:“左边的路通芜湖,中间的通南京,右边的通镇江。”
三哥道:“行,你下车吧。”
瘸腿狼转身,两人的脸相距只有三尺,道:“咋的啦?”
三哥恼道:“听不懂哥的话么,下车!”
瘸腿狼连连点头,道:“是,是,我下车,下车。”
他双手扒着车座把手,作下车状,脸朝着三哥,呐呐道:“不是把你送到山下啦,咱俩该结账结啦,三哥。”
三哥道:“急啥,哥不会赖账。”
瘸腿狼无可奈何,摇摇头,朝三哥叹了一口气,“哎”~,随着一声叹息,三哥只觉得一股恶浊之气,扑鼻而至,知道不妙,忙闭气侧头,欲待反击,这回,轮到三哥慢了一拍,旋即晕阙昏迷,不省人事,上身扑倒在前窗口,扒在窗口的手,松弛坠落,接着,身子“咕辘辘”向车内滑下……
2018/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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