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裤,为道长穿上。”
瘸腿狼无奈,一一照办,自己身上,只剩了一条短裤与一件内衣。
“脱下你的软靴,为道长穿上。”
瘸腿狼只得照办,他看了看光着的脚,自嘲道:“今儿,在下成了赤脚大仙啦。”
柳三哥暗暗好笑,装着没听到。
琅王堂外传来咴咴的马嘶声与马蹄车轮声,三哥又从怀中取出一粒“昆仑雪莲还阳丹”,递给瘸腿狼,道:“给道长服下。”
瘸腿狼忙伺候道长,将还阳丹服下。
一切,老妖狼均看在眼里,气苦之极,却苦于无法言说,看不过去,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瘸腿狼好像记起啥,伸手去怀中掏摸物件,三哥喝道:“住手!”
瘸腿狼问:“怎么啦,三哥?”
“你想干啥?”
瘸腿狼道:“没干啥呀,伺候道长服药后,忽然记起,在下也该服药啦,郎中告诫在下,务必按时服药,否则,有随时昏厥的可能。”
三哥问:“唔,啥病?”
瘸腿狼道:“心脏病。”
三哥道:“损点子出得太多,折阳寿啊。”
瘸腿狼道:“没办法,谁让在下当军师呀,当军师不动动脑筋,出出主意,没法混呀。”
三哥道:“看来,你想鞠躬尽瘁了。”
瘸腿狼道:“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不起,三哥,在下想服药,若昏厥,生意就黄啦。”
三哥不悦道:“快点。”
瘸腿狼道:“一会儿功夫。”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粒黄色丸药,当着三哥面,头一仰,干咽了下去,自言自语道:“这是调和气血丸,服后,顺气。”
又掏出一粒红色丸药,也复仰头吞下,道:“这叫保心健脾丸,服后,强心。”
三哥道:“军师,背上道长,上车去。”
瘸腿狼俯下身,背起道长,向门口走去,三哥抓住老妖狼腰带,将他提在身侧,紧随其后。
瘸腿狼推开门,见大门两侧,走廊周围,众人提着灯笼火把,手握刀剑,乌央央一片,竟有上百帮徒,面色阴沉,在此集结。
马车在一旁花径上停着,两匹健驹,喷着鼻,蹬踢着铁蹄,有些不太耐烦。
谋财狼见瘸腿狼光着脚,穿着条短裤,即命帮徒,脱下长裤靴子,扔了过去,道:“军师,小心着凉。”
瘸腿狼朝三哥看看,三哥道:“看啥看,命你手下,全体解散,回房休息,不得在马车后尾随,若发现,立毙老妖狼,决无二话。”
瘸腿狼点点头,朗声道:“弟兄们,全体解散,不得在暗中尾随柳三哥乘坐的马车,以免危及帮主性命,帮中无戏言,一旦发觉,不论亲疏贵贱及往昔功勋,均皆斩立决。”
众人无奈,虽有不忿,却也不敢违犯帮规,各自默默散去,顷刻间,霞庄七重院内,除了柳三哥、雷公道长、老妖狼、瘸腿狼外,再无第五人。
两匹健驹,架着一辆四轮轻便马车,停在院中花径上,门窗洞开,一门,四面有窗,车内灯光灿然。
三哥提着老妖狼,来到车门前,探头一看,见车内挂着盏马灯,无一人,便将老妖狼扔进马车,拔出长剑,又弯腰在车下,张一张,无人,这才对瘸腿狼道:“军师,请将道长背进马车。”
瘸腿狼听命,将雷公道长背进马车,小心翼翼,放在车座上,突然,出手迅疾,点了道长穴道。
雷公道长一愣,急叫道:“柳三哥,看看,瘸子变卦啦。”
三哥大怒,将剑脊在瘸腿狼背上一拍,瘸腿狼膝一软,跪倒车内,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喝道:“找死!”
瘸腿狼不慌不忙,低头道:“三哥息怒,在下怕道长杀了帮主,把生意搅黄啦,为确保交易成功,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三哥道:“有我在,道长不可能杀死老妖狼。”
瘸腿狼道:“这可说不定,道长武功高强,运气调息,加之服了你的神药,估计体力恢复极快,若趁你不备,杀了帮主,后果不堪设想啊。”
三哥想想也是,道:“这下,你放心没?”
瘸腿狼道:“放心啦。”
三哥收剑,道:“出来,穿上鞋裤,赶车吧。”
瘸腿狼道:“是。”
从车内出来,穿上靴子裤子。
雷公道长道:“喂,柳三哥,他几句话,就把你哄住啦,这票货说的话,你也信!你这么事事依他,是在救贫道呢,还是在害贫道,贫道越看,越觉得你是在与狼共舞啊。”
三哥摇摇头,不言语。
他跳上车,关上车门,将马灯灯芯调小了,车内一片昏暗,又将三面的车窗关闭,只留着前车窗,他将老妖狼拖到道长脚下,自己坐在前车窗旁,脸对着赶车的瘸腿狼项背,既可监视瘸腿狼,也可观望马车前方动静。
瘸腿狼坐到车座上,鞭儿一扬,马车辚辚,在花径上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