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邓州城平静度过了这三天。
这三天来邓州表面非常的平静,实则却发生了很多事,首先由于大雪停了,各地送粮的队伍也都陆续到齐了,五军兵马司的俞化尘下令,要在今日傍晚会见这些粮商们。
其次,城南的戏班子近来又推出了新节目,除了唱戏外,还要在台上表演猴戏,同时又新增了斗狗,斗鸡等比赛项目,观众们可以一边看耍猴唱戏,一边在斗狗、斗鸡上去押注,运气好的甚至还能赢些钱再走。除了这些外,戏台又向东扩建了,增加了一处可以买卖野味的台子,很多兔子,野鸡等山间野兽都会在此出售。
由于做法新奇,一时间引来很多顾客,不过缺点在于他们只在夜间营业,白天则不营业。南朝商业发达,没有宵禁,所以即使只开设夜场,百姓们也都能接受,随着口口相传,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一到夜里,人们就会习惯性的来这里看看,导致城南一处的商景快要比白天还火热了。
这个新奇的点子,自然是沈敬儒想到的,其目的还是要引江鱼儿出来,不过随着生意越来越好,收入越来越多,沈敬儒也有了将它一直干下去的想法,毕竟谁也不会嫌弃钱多嘛。
邓州城外的一处树林里,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刚刚被利剑划开了脖颈,紧紧捂住脖子的手,并没有延缓鲜血流出的速度,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执剑人,随着血流的越来越多,他的生命也进而走向了终结。
面无表情的清云,甩了甩剑上的血,然后对身后的侍从说:“他是最后一个了吧?”
这位侍从名叫白易,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现任五府监长司第三府衙的一名校士,他们是从临安来的,一共十人由一名司理带队,任务是暗中监视清云与三皇子赵炎动向,不过赵理不知道的是,白易其实是清云安插在监长司的内线。
清云这几日一直没露面,乃是与白易一起清除赵理派来的这组眼线,而那个刚刚死掉的男人,正是此次带队的司理。
白易见清云问自己,然后很恭敬的回答道:“这是最后一个了,他死后,五府监长司派来的眼线就全死光了,赵理此时已经失去了对我们的监视。”
清云将剑收起来,然后看向远处的邓州城墙,轻叹一声说:“我们走吧,该去会会那些达突族人了。”
“爹,你就带我去嘛。”
福隆客栈的客房内,江鱼儿正在央求自己的父亲,因为今天江烁要去官衙面见俞化尘,而官衙传来的口令是,每个商家只能带一名随从,而这个名额定然是落到了他们眼中的牛二身上。
江烁看着这个正在撒娇的儿子,露出微笑说道:“你要是去的话,牛二兄弟就不能去了,你自己选吧,是你见一眼俞将军重要,还是牛二兄弟的前途重要?”
江鱼儿看了一眼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倪迪,说:“爹你就不能带我们两个一起去嘛?”
江烁摇了摇头,说:“爹晚上是去办正事的,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啊,人家定的人数,我怎么能随便更改呢?”
这时,一旁的倪迪突然插话道:“既然鱼儿实在想去,员外要不就带他去吧,我不去也行,只要员外能在俞将军面前替我说句话就行。”
倪迪之所以这么说,乃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他可不想让江烁察觉到,自己对于今晚这场会面是必须要去的。
江烁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轻轻摆了摆手,然后耐心的和儿子解释道:“儿啊,你昨日不是还说过,做人要讲义气的吗?这次会面对于牛二兄弟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被俞将军看中,极有可能在军中担任要职,你也不想因为你的关系,误了你牛二哥的前途吧。”
江鱼儿这次来邓州,本意就是想见见那位声名远扬的俞化尘,可这牛二哥的前途也不能因自己耽误了啊,其实也不用父亲细说,道理呢他都懂,只是如果见不到的话,总感觉自己这次算是白来邓州一趟。
看了眼一旁坐着的牛二,那日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别说是见俞化尘了,可能现在连见父亲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想到这里,又一下子释然了,毕竟如果这次不来邓州,父亲也不会同意自己习武,怎么算都还是赚了,于是江鱼儿略显失望地说道:“那好吧,你们俩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修行。”
虽然江鱼儿经历过的事情比较传奇,但始终还是个十二岁大的小孩子,这孩子的心性和思维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他的这种小孩子脾气,也算说得过去。
江烁见儿子这般表情,露出了身为人父的笑容,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这段时间一直在练功,今天就放松放松吧,昨日独孤燕不是来了吗,说城南那边的表演弄得很热闹,我打算让胡勇带队,你们今晚一起去看一看,玩一玩,我要是回来的早,就去城南找你们。”
“那好吧。”
河口村这些人,今天总算可以一起出去逛逛了,这里面最高兴的就要属独孤燕了,预备了这么久,总算是要见成效了。
下午的时候,独孤燕独自一人去了趟城南,告诉沈敬儒今天夜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