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雪落(3 / 4)

长戏挽歌 风若虞芊 7154 字 2022-12-21

彦,你要不把我表弟看好了,我就把他腿给折了,以后你养他就成。”

“各有各的心思啊——宋老板俩月前才把小情人漂亮的手腕咬坏了,最后可还是余师傅带他去的医院。才说完不动情呢——这话我是听你那小情人在余师傅跟前骂骂,我家朝槿听到了的。这就开始跟管家里头偷腥猫似的?宋老板的天变得挺快。”

江袅袅搁一旁冲宋清嘉举起酒杯,嘲笑般一饮而尽。

“朝槿暂且还是我家的。”纪封彦瞥去一眼。

却见江袅袅笑笑。那笑却颇为无奈:“照如今这情况下去,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纪封彦顿时收回了目光,顿在原处不语。半晌,拎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宋清嘉盯着他俩好一会儿,摇头叹息:“世事难料啊。不过你俩要是真打算照那烂到掉渣的计划走,管好你们家里那两位……我顶多把我家那位摁住或关住,不让他出来扇你耳光——但我那表弟真不好说,他看起来倒是温温瑞瑞的,实际上比我还能藏。江小姐见识过了。”

“十人围堵,其中三人重伤,两人骨折,剩余轻伤,还有个脑震荡。”

江袅袅点点头——她在说余瀚第一次安排人来杀余琼安那次。不过后来不知为何也不见余瀚再来杀余琼安了,也许是忌惮了不敢明目张胆,也许是发生过但她不知道。

谁知道呢。

“反正目前计划是能逼走一个算一个,也怪不得我们用极端手段了,要不然根本赶不走人的。”

江袅袅看向窗外,雪落得有点大了,仍是绒绒的,但更密更紧凑了些。

“否则朝槿犟性子非要掺一起,琼安也说过死活不会出敬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把他们逼出国内倒是会比现在安全得多。”

“国外有人接应的,这个计划只能我们几个人知道,万不能传进他们耳朵里,否则更逼不走。”

纪封彦给自己倒上一杯,在座儿三人酒量都极好不过,几杯酒还醉不倒人。

“所以,要是景陌潇真要来扇我耳光,你让他来便是。戏得是要唱全场的,功夫不做全套怎么能行。来。”

他举杯示意三人共饮。

江袅袅率先举起酒杯同他“叮”地碰了一下。

“衣锦荣归。”

说完便迅猛地干了。

宋清嘉也碰上来一声,倒是笑了:“衣锦荣归。”也闷声干了。

纪封彦盯着手中被碰了两回的酒杯半晌,脑中想起来他刚回国时那个夜晚,他深爱了这么多年的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像是怕他是块易碎的琉璃。

只是脑海中画面一转,又想起那抹孤零零的、似白幡招魂般的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首,顿时便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衣锦荣归。”

——

翌日清晨,云厚得太阳拨不开,光打不下来,四周也暗得一片漆黑。

余琼安推开门站在廊道上,只在棉衬外头披了条薄毯子便出来了。

他盯着户外落在院子里的雪半晌,只见这群有些喧闹的孩子压在有些枯败的山茶花花树上,姑娘被孩子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带着种迎面而来的窒息感,压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手臂一抖,孩子便闹腾着落到地上了,摔着也不疼,地上的孩子们多着呢。

只是不吊着孩子了,姑娘手臂皮包骨似的,又枯又长,嫩色的豆蔻也遭抖没了,怪可怜的。

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神色淡然,若有所思,转身又往屋里去。

先前屋里头太暗了没留意,这会儿转过身来才发现堂间的桌儿上放着只锦盒,长条的,精致。他走上前去拿起,想着许是昨夜谁临走前留下来的贺礼,便打开了,稍怔——

是一条漂亮的纯赤丹色流苏穗子耳坠,珠子也是纯正的赤丹色,上好的像红玉,像血。

底下还压了字条:生辰快乐。

分明是再明显不过的生辰祝福,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说不上是什么,只是心底不安。

他捻起那串坠子便捏着耳珠要挂上去,只是不知为何手颤得同筛糠,一不小心倒刺痛了自己,惊呼一声坠子便摔了地。

他尽力地沉住气蹲下来去拾,薄毯子从他肩头滑落也不管了,仔细地瞧着,上好的料子,连条痕都没有。这次便迅捷地咬牙、捏着耳珠、掂着坠子一挂——挂上了。

只是收回手时一看,指尖上挂着颗血珠。

他又半怔着神去看门外还下得闹腾的雪,喃喃着:“太冷了……雪天太冷了。”便又伸手去捡毯子。

“琼安——”

纪朝槿忽然间从门外闯进来,他正巧披回了毯子,拢了拢,看着她把门关上——锁了。

“怎么了,这么早便有精气神找我。昨儿的酒消了吗?”

他上前去,伸手用手背探了探纪朝槿的额温,没发烧,看来是酒解了。否则外冷内热的,人易发烧。

只是纪朝槿闯进来了也没多做回答,背抵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