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潇,怎么能直呼客人名讳!哎嘿嘿……那个,宋老板啊,您别介啊,这孩子尽是嘴欠!您……”
“鸨姨啊,就少说两句话吧,他自会收拾我。”
景陌潇直直给了鸨母一记白眼,翻得那叫一个上天。
“反正今晚我肯定是又被他包了,您还不如赶紧下去数数看有没有少票子。对不对啊,宋、老、板?”
宋清嘉眉眼间原有的冷厉顿时如春日融雪般瞬间散去了。他环起手,半分恶劣地挑起眉,站得闲适轻松,装饰性的金边眼镜后,浅棕色的眸子透着几分戏谑。
他只点了点头:“对。”
而景陌潇则是一如打了胜仗的将军,桃花眼的尾梢上挂着几分得意,歪着脖子扭头看向老鸨,笑得一脸阳光灿烂:“鸨姨,记得把门带上哦。”
鸨母在景陌潇的微笑之下挥着手被送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替他们锁了个门。
“哎呀……嘿。”
鸨母离开后,景陌潇随性地坐在床边,盘起两条腿,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撑着下巴,玩世不恭地笑问:“怎么,这次来又是为着什么啊,宋老板?”
宋清嘉目光微沉:“怎么,我就不能是无事登一登你这三宝殿?刚那情况,不打算解释一下?”
景陌潇仿佛听见什么笑话,挑起半边眉梢:“解释什么?我本来就是在这花楼里的人,接待个客人不是挺正常?”
他只觉得宋清嘉的生气有点好笑,又道:“宋清嘉,我是替你卖命帮你干活儿,又不是你的人,这事儿,你也管不来吧?”
“对。”
宋清嘉兀自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儿的桌旁倒了一大杯水,拎起茶杯和洗茶的瓷盆就向景陌潇走去,立在床边把茶杯和瓷盆递了过去:“漱干净点儿。”
接过两样东西的景陌潇愣愣又是一个大白眼翻上天,低头去漱口。
做完这一切后,宋清嘉又把杯子和瓷盆给放回了桌上,折返回来又站在景陌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京城余家家主的事,你知道多少?”
刚开始景陌潇没理他,似乎也没那个心情理他。直到宋清嘉抬起手像是要给他个巴掌,他才面色不爽地做了些许回复。
他砸了咂嘴:“怎么,打起余瀚的注意了?他一个四十老几的臭老头儿你也下得去手啊。”
宋清嘉挑衅地挑了挑眉:“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件事吗?”
景陌潇顿时面无表情地扯出一个微讽的笑,站起身,伸手在宋清嘉脸颊上没什么力气地拍了拍:“别拿你那张好看得像狐狸的脸怼过来说这种话。”
他突然间想起来自己忘了句什么,又即添上:“咱俩前几次的事情,那都他妈的是意外。”
宋清嘉不知为何顿时心情大好,勾出一抹笑来侧过脸在景陌潇细滑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又沉沉地笑问:“意外?”
“我他妈的弄不死你……”
景陌潇伸手要去揍宋清嘉,却不想对方早有准备后退一大步,他冷不丁来了个趔趄。
宋清嘉盯着那对带着点儿碧蓝色的眸子,轻声笑了笑,脑内联想到了某种动物:“还没见过哪只翠鸟像你这么暴脾气的。得了,不同你闹了,麻溜儿地告诉我。”
“哟,真看上那老头儿了?”
他又欲调侃,却只见宋清嘉立即又有动作,迅速又慌张起来:“哎,那什么,宋老板要看上也该是看上我这样儿有姿色的对吧。”
宋清嘉心情大好,伸手去顺了一把景陌潇的长发,噙着笑回答:“当然。”
“余瀚啊,”景陌潇盯着他轻笑一气,“他的背景倒是简单。余家二房庶出子,二十一岁被分配来了敬城,二十五岁因机缘巧合,兄长重病,二十六岁四月兄逝,同年七月回大宅,次年一月大婚,二十七岁十月父逝,现接手余家已有十五年了。不过我想你应该对他这些不太感兴趣。”
宋清嘉眉梢微挑,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继续。
景陌潇下意识地学他挑起半边眉梢,手掌收回撑着下巴,毫不客气地讽刺笑出了声。
“二十一岁被分配来敬城时,去听了一出戏,然后对那戏子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追了近一年。你应该知道是谁。”
宋清嘉眼底闪过几分戏谑:“杜雨眠,我表小姨。”
“嗯哼。”景陌潇点了点头,“剩下的你自己也知道了,还要问我什么?”
“我倒挺好奇,”
宋清嘉换了个站姿,倚在床梁边,一条腿直撑着身子另一条腿曲着半支楞着,就好像在耍酷。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除了余瀚的,还有我爹和纪奉宣的。我没记错,你才十九吧?很多事情可都在你没出生前就发生了,这你也知道?而且你知道这么多东西,就没人来杀你灭口?”
“宋清嘉,我才十八,没你说的这么老好吧?”
景陌潇毫不客气地又是一记白眼。
“怎么知道的和你没关系。至于灭我的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