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改名换姓(2 / 4)

长戏挽歌 风若虞芊 7778 字 2022-12-21

遍大江南北,但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再在外头出演。如今再次出来便是直接接下了暮临阁的邀请,有不少人都认为应当是要再出江湖了。

这个说法其实是毫无依据的,但谭江容却的的确确有这样的想法。

自打宋迟相死后至今已近六个年头,江月班子在纪家出台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尽。若是再不另找出路,班子估计会被沉寂死。

于是当暮临阁找上门,说想让余琼安去阁里头演一出时,谭江容思忖过三,应下了。

暮临阁里头凡是出戏,就必有一众有钱人家去听。这一出戏若是让余琼安把江月班子的名堂再给唱亮了,那么往后再找落脚也便有了保障。

戏幕后台,余琼安换好了女蟒。

青红相接的女蟒让他穿出一种绝色之感。

他低下头,谭江容亲手给他戴上点翠凤冠头面,又簪上凤挑与后件。整理完这一切,谭江容又似有似无地扫了扫余琼安的领子,郑重其事:“此后江月班子如何,便看你的了。”

余琼安阖眸一颔首,遂即闻见场外扬琴声起,转身往外走去。

谭江容目送着他到幕台布后,二十岁的大男人一着旦装便比女人还不可方物。

他刚想感叹一句时光的匆匆,只见余琼安已往幕外走去,旦声清亮响起。

与此同时,他似乎又闻见后台里有人在跑,步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添杯新酒,梓桑傍溪岸旁……”

“琼安上台了?!”

匆忙的步子声在身后停住了。谭江容细品着余琼安这一句,只觉似乎有些轻颤,随后转过身便见玉秋面色青白,仿佛见了鬼。

“怎么慌慌张张的?他不上台谁上?”

谭江容闻那腔那词之后与平日里无异,才将注意力放在玉秋身上。

“你怎的了,活跟见了鬼似的。有什么事这么匆赶啊?”

“余瀚……师父,今天余瀚在!”

玉秋这一句话仿佛是疾寒突然降临了。谭江容愣在原处,后台突然安静了似的,那一瞬间四周只剩下琵琶扬琴的奏乐声,以及余琼安处变不惊的稳妥的旦声。

“归去来兮,恰伊人若似水流年。如花美眷,人老珠黄终有一别。”

“临江而羡,问风欲扬欲抑再求几远,平湖秋月,欲盖弥彰不倦。”

“……戏已开场,没得收了。想必方才琼安的开词不稳,就是因为见着他爹了吧。”

谭江容苍老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被阴影挡去一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

他重重叹了口气,又侧着耳听余琼安的戏,把脸全部藏进了阴影里,黑色的眼珠子还残着半分微光。

“……相信他吧。”

良久,他才终又道一言。

——

“更深露重,独我一人对饮西楼。侧畔蝶燕双归去,纵笑世事何有差意。”

台上倾杯对月独自怜伤,台下阁楼二层雅间中,一个近五十岁模样的男人轻抿着茶,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旦角儿,眼底沉沉地隐了些复杂的情绪。

“哎,老余,这个余琼安是真真儿不错啊,比咱京里头那些个儿班子里的角儿都妙得多啊。”

李光得在一旁一边品着瓜子点心抿茶,一边津津乐道。

这出戏他看得比余瀚着迷,只觉台上余琼安一抒起情来,自己这心里头也莫名生出些同情来。

“改天把他请上京来演呗,多简单。”

余瀚故作不以为意地轻嗤一声,隔空点了点余琼安。

“老李,你说他姓余?”

“对啊。嘿,怎么,还能是你当年来敬城通商时留下来的风流种不成?”

李光得嘿嘿地笑了两声,专注看戏。

“那不成啊老余,这人怎么看也就十七八吧,跟你那段时间都不接谱儿的。再说了,这人怎么看也是风华绝代的,难不成你以前还玩过国色天香?”

“呵呵……老李,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哪有什么风流史。不过是从你这儿听见说他也姓余,有点儿好奇罢了。好说歹说五百年前是一家,但也不至于这么巧嘛。来,喝茶喝茶。”

余瀚自然地冲李光得提了提茶杯,从盘中捞起一块糕点,若无其事地品着。

他当年何止玩过国色天香?当年的杜雨眠如今若是还活着,那杠杠的就是国宝级的大师人物了。

当年的杜雨眠美得惊心动魄,整个敬城谁人不知?呵,不过女人终归是女人,还是个蠢女人。如今死了也好,死无对证,谭江容那个老家伙拿不住证据,也就祸不及他名声。

余瀚不引人注意地冷笑一声,往身后招了招手,招上来一个人,在那人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直着腰板拍了拍那个人的肩,笑意盈盈地道:“去吧!”

“是,老爷。”

李光得瞥来一眼,见余瀚满面轻松,便没多在意:“别差你家仆人去买桂糖了,赶不及戏份高潮部分的。”

“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