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到应声,阮府大门被打开,府里的管事福叔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府里的小厮。
“车上可是姑娘?老爷和主母早早就吩咐小人,守在大门处看姑娘什么时候到府,这倾盆大雨下得哗啦哗啦的不停,主子们可担忧得坐都坐不稳了。”
福叔撑着伞低头禀报,才留意到这马车不是自家的车厢,倒是国公府的马车,连忙背后挥手,示意其他小厮回去禀报主厅的主子们。
又殷勤道:“姑娘,主子们在主厅等着你回去报安,也请贵人赏脸一同移步到主厅喝茶呢。”
南荣瑾从小饱读圣贤书,恪守礼节,到了这里本就有意要入府拜见一下阮家长辈的。
随即携同南荣瑛下了马车,跟在阮娇一等人的身后进了府。
阮家世代将门,阮娇的父亲阮葛道乃是朝廷重臣,前线战场上所向披靡,深得当今华惠帝的圣宠。
见这镇国将军府的正门悬挂着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刻画着“镇国将军府”五个大字,这乃是当今圣上亲笔所赐,这等圣宠是京城其他世家眼红羡慕不来的,可见阮家在京城有着何等的荣华富贵气派。
随着进了大门,见以中轴对称线构成的四合大庭院,布局规整,极其端方有序。上了抄手回廊,处处皆是雕梁画栋,曲折回旋,亭池山石相接,绿树成荫,景致怡人,尽显雅趣风范。
南荣瑛环顾四周,不由神奇的嚷嚷着:“将军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书香气息了。”
不怪她这样子感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文人墨客住的府邸呢。
这近几年,她也是甚少来这将军府,小些时候她母亲带她过来走动时,这府邸的院子还不是这般的装潢布局呢。
“你啊你,还好意思说呢,都多久没有来找我和绾姐姐玩了!”阮娇反倒嘟起了嘴控诉南荣瑛来。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这来,南荣瑛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好姐姐们,这可怪不得我,你们可是不知道我母亲,平日里把我拘得紧,天天要我习些女红针线玩意而不得随意出门,可把我憋坏了!”南荣瑛嘟了嘟嘴,上前两步各挽住阮娇阮绾两人的手臂,一同踏上了阶梯。
阮娇哑笑,这小妮子看来过得挺惨的。
阮娇可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比南荣瑛更加悲惨。
当她们一行人刚跨进大厅的门,阮娇的母亲陈氏那拔尖的嗓门儿就传了过来,“你们可赶回来了,这闪电雷鸣的可把我和老太太急坏了!你们有没有受伤?”
阮娇抬眼望去,便见她母亲急奔至眼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圈,又望了望阮绾,见两人并无大碍,方才放心的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母亲,我和绾姐姐没事呢,别担心。”
“咳。”
坐在正主位的阮老太太打断了王氏的喋喋不休,出声说道:“老大家的,孩子们回来了就好,感谢菩萨的同时也别忘了这两位年轻小辈。”
王氏这才看清站在一边的两人,连忙说道:“哎儿媳眼拙,哥儿姐儿快进来入座,房妈妈快,快沏茶。”
见王氏风风火火的,阮娇依偎在她祖母的身旁抿嘴偷笑,她母亲还是老样子。
站在一边尴尬的兄妹二人,见阮家老太太慈祥的向他们招了招手,南荣瑾便带着自家妹妹上前行礼,拱手恭敬道:“小辈南荣瑾拜见阮老太太、夫人、姨母。”
南荣瑛乖巧的学自家兄长的模样,娇声道:“瑛儿拜见老太太、夫人、姨母。”
二房的陈氏也是许久没有见南荣瑾兄妹两人,这会见着也是欣喜得很,不由说:“瑾哥儿你什么时候回京了?这次回来待多久?”
刚入座的南荣瑾听到阮姨母的问话,微微一侧身看了过去,温和笑道:“回姨母,之恒学业结束后便从外祖家接了瑛儿回来,不成想碰巧半路遇上了两位妹妹。”
南荣瑾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继续说:“此次回汴京,为明年的殿试做准备,应是不轻易外出了。”
南荣瑾前两年会试取得了贡士,又听说他不久便离京入了白鹿洞书院读书,机缘下得了清鹤先生的青睐,被收关当了闭门弟子。
这两年无大事便甚少回京,于是才有陈氏这么一问。
“回来就好,往日你母亲总挂记你在外而整日忧心,你回来了我那姐姐可是开心了。”陈氏展颜笑道。
阮娇不由多看了南荣瑾两眼,有些吃惊于这位少年郎相比两年前的稚嫩,是越发了的内敛沉稳,虽然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些许少年的意气风发,但在那温和的表面下却夹杂着清冷,这两者看似矛盾却又异常的融合。
不得不说,这种矛盾又极致的清贵,让阮娇多看了两眼。
不愧是未来的北纪国状元郎。
“国公府历代人才辈出,瑾哥儿自然也是顶好的。”阮老太太用手摩擦着阮娇白嫩的手背,神色和蔼地望着南荣瑾说道:“回京路上想必是风尘仆仆,我这两个丫头片子还给你们添堵了,绾儿娇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