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徊严睡醒觉得头疼。想着无事便没起床,盯着顶梁不出声。
听到有动静,熟悉不过的脚步声,是昨日想见,死皮赖脸候了一天结果见面就吵的魔。今日想想却是不想见了。索性闭上眼睛装睡,他能睡得一天,自己为何睡不得?
感觉最外层的纱帐被揭开了,禹徊严想着也顶多看个一眼就会走人的,这般无事的日子,他叫自己起来干什么?左右魔也饿不死。
却没想到等了一会儿。那人倒直接在床榻坐下了。
真是……大胆!禹徊严觉得徐涩根本没把自己放眼里。以前作严回时候除了贴身照顾时候徐涩坐过床边椅凳一般也不会贴近。现在倒是坐床坐的明目张胆。
“主上这床倒是软和,也难怪不想起来了。”徐涩说话说得轻佻,顺带着动作也轻佻起来,伸手便摸上禹徊严的脸,原本只是摸一下的事后来便改为了用指尖划,这个时候禹徊严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主上还不醒等着属下吻醒你?”
好了到这句为止,禹徊严觉得徐涩大抵脑袋出了毛病,睁了眼满是被调侃怒气地看他。
徐涩原本的脸是僵硬的,万年不笑后便是连笑都变成嘲讽扭曲的,不过禹徊严抓住他手腕想吼他是什么毛病的时候他倒是很不常见的无措了一下,略微的迷茫柔和了整张脸。禹徊严便不忍心吼了,抓起他的手腕丢在了一旁,没说话。
“主上现在用午膳吗?”外头日头都不大,想着还未过巳时。用得哪门子午饭,禹徊严思来想去觉得是不是自己昨日态度凶狠了些,才导致今日徐涩如此反常。
想着,放松了神态准备至少回个话。不过徐涩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也没揭过了,道:“是属下糊涂了。主上再睡会儿?”
禹徊严实在不知该作何回应好,又听他说:“属下就陪在这儿。”
禹徊严心里头有些高兴,仿佛就像以前严回时候能有徐涩陪着一般。
徐涩就这么坐在他身边,禹徊严舒服了便放松下来,不知怎的,就嘟囔了一句:“我头好疼。”
其实头疼不疼他也不确定。只是想看看徐涩作何反应。他一边怕怕徐涩不理他,一边又忍不住暗暗心生期待。
徐涩听到这句话了,伏靠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太阳穴。“这儿疼?”
禹徊严用鼻音嗯了一句。徐涩贴得近了,似有一股香味,觉得有几分熟悉,不过闻着很安逸,禹徊严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不过收回动作的徐涩显然没有意识到禹徊严的情绪变化,起身要下床,禹徊严赶忙一把拉住了,问:“你干什么去?”
“属下……”徐涩想说去自己屋里寻点能让他不头疼的法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禹徊严一板一眼地说:“我现在不疼了,你待在这里。”
不过这场赖床也没持续多久,不一会儿门外有人通报李亦行来了。
禹徊严收拾起床。徐涩见人正襟危坐在谈事的桌前,有眼力劲儿地准备走了,禹徊严又是一把拉住的事情。徐涩只得继续留着。
李亦行原先是去了徐涩那里见不着他影子,就去了主殿,也空空荡荡。无奈之下来了这里。显然,看眼前拉拉扯扯的两魔他面上表情不算自得。
“有事便说。”禹徊严奇怪于李亦行干站着不讲话。
“啊,哦。之前邀您的那位商贾托了信来也请您赏脸开市前的拍卖会。”
按理说集会是每月按时的。就算不来请他都会去,请了不过意思上还要去和请的人打个招呼,当然这种事情禹徊严也不准备亲自去做。不过拍卖会可不常有,而且这开市之前的拍卖会卖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可能是流通不了的危险品也有可能是平日无法对外的珍品。还有这拍卖会轻易进不了场,都是拖带关系,既然对方诚心邀了,自己当然要去。
“应了他。”
“是。”李亦行得令抬脚就要走。徐涩抓住时机也要走。原先禹徊严是不准,又想想这两天自己胡闹过了头,便没说话点了头。
“李亦行,你走那么快作甚?”徐涩看两人一同出门,李亦行不由分说就抬脚疾走。忙跟上问他,“主上最近怪怪的,你觉得么?”
李亦行腹诽自己怎么觉得,自己可不一天到晚贴主上身边。可是现下无关阶级两人身份有别,至少在李亦行心中有别。他没说话,对着他拧了个假笑,埋头苦走。
“怎么这样?”徐涩觉得李亦行奇怪,刚刚那个假笑也是假得彻底。不过脚上却停下来了,李亦行犯病他总不能跟着。他以前可不会对自己笑。
越想越怪,徐涩想着如果是禹徊严和周予的奇异态度可以用他们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来解释,那李亦行闹哪处?他可不好心,怕是知道这一点了,更是为所欲为对他冷嘲热讽了。
徐涩颇不明白地在原地转了两三个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