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走两步,便见徐涩迎上前来。
“公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严回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你之前溜得倒挺快。”
“我怕那半仙察觉到端倪。”徐涩低头半真不假地解释了一句。
所幸严回倒也不是真心想追究什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一推门进去,里面倒是坐了位“不速之客”。
是之前的那位老叟,脸被罩住模糊不清,他见两人回来了,动作算得上迅速地掏出一封密函,递给了严回。
徐涩莫名觉着眼前之景有些熟悉了,才想起似乎上次周予也是这样呈交的密函。说来她应当也是跟着来到天应门的,到现在也没见过一面。
那位老叟趁严回看信的时候瞄了徐涩一眼,仅一眼,徐涩忽然得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让那么一个美艳的女魔打扮成这样,也是很舍得的。
几天后,林痴英被随从报信有人邀她去天应门时手中还提着一魔的首级,听到立马有些嫌弃地甩开那颗头,把手上的血随意一擦,便接了邀请信。落款赫然是她的好友莫危晚。
虽说接到邀请信的时候林痴英还是相当高傲得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当天晚上,莫危晚熏着香,捏着棋子一下一下轻叩棋盘之时,房门忽然大开,风风火火的林痴英就这么现身了。
“粗鲁。”莫危晚眉头都没皱一下道。
“怎么?心情不好?拿我当受气包?”
林痴英懒得看对方脸色,找了块对着门的地方就坐下了。看对方不准备说话,便自顾自开口:“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莫危晚顿了顿,捏着的棋子终于摆在了棋盘上。
林痴英的目光忽然变了变,抓起旁边闲置的棋子直接向莫危晚的方向掷去。莫危晚也不躲,眼睁睁看着那些棋子将门戳出一个一个的洞,描绘出一个人的形状。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算好啊。”林痴英眯了眯眼。
莫危晚也同样感觉到了门外窃听的人,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下头,沉声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林痴英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不。只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西边最近可不安定。一些魔族勾结了西北人界势力,意图不轨。”
“毕芥可有说什么?”他所说的正是那个据北半仙。
“能说什么那家伙,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听闻此言,莫危晚转头,直勾勾盯着林痴英,林痴英被他看得不耐烦,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会帮你的会帮你的。”
“多谢。”莫危晚见目的达到了,颇为高贵地致了谢便转回头去,继续研究他的棋盘。
“不是,大仙人,你还准备在这儿呆多久?”
“一年左右。”
莫危晚头都没抬,可是林痴英可反应大了去了,她有些激动地嚷嚷道:“你疯了你,在这里呆一年?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里阴着呢!我以为你这辈子不可能回来这里了!”
“你为你那小情人可真舍得。”林痴英哼哼道。
“呵呵。”莫危晚忽然笑了出来,莫名其妙得让林痴英觉得屋子里凉飕飕的。
“忽然想起来自己演的一出戏。”莫危晚很快板正了脸,一句话没头没尾地解释了一下便不再管一旁晾着的林痴英了。
此时的严回睡不着,刚刚周予来过一趟,告诉他林痴英防备心很重,偷听失败了。他当时没说什么,不也许说了几句这是预料之中的宽慰话。可现在一想又觉得气短,恨不得现在自提短刀猝不及防给莫危晚来上一下。也算是解决了这个不安定因素。烦人啊。
于是便想起徐涩其人来,想着想着觉着左右睡不着了去徐涩处看看,就当作是体恤下属了。他摸黑走在廊下,他记得徐涩的屋子为了方便伺候离得不远,于是一个一个数着,到了门口,发现屋内不透光,估计人睡了。
但是那又如何?严回起了恶劣的心思,怕惊动他人,他没叩门,只是轻轻叫了几声“徐涩”,可是无人应门。奇了怪了,徐涩作为一个魔听力应当是上乘不说,也不应该睡那么死啊。
严回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没人应,那他就自闯。稍一使劲,门就开了,内室只有他屋子的一般大小,可也是一样用了屏风隔断,透过屏风微微有亮,严回无声地往内走去。
忽然感到有人从背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