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如今你是一宫之主,既是她们的主子也是婢子的主子,不管要如何处置犯错的宫人都可以。只是……”
苏纪没有驳她的面子,把处置权交给了她。
但苏纪的只是还没有说完,善心大发的齐司颜就打断了她。“没什么需要考量的,她们只要没做出害人害命的事就让她们起来吧,罚她们的俸银便可。”
苏纪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还是恭恭敬敬地领了命将人带走。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齐司颜,她似乎对自己的处置方式颇为满意。
我却不这样认为,她善良可以,但总要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加以处置吧。
“司颜,之前张常在还是贵人时,笼络了金华宫的人心。以至于不论宫女太监都与她同仇敌忾,不仅对你不敬,甚至常常以下犯上,暗加欺辱。如今你执掌金华宫,皇上又割爱派了苏纪前来协助你更正金华宫的不良风气,你万不要再事事退让,事事纵容。”
我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她却一脸天真,“如今张常在已然悔改,整日规规矩矩地待在寝殿之中,我虽然依旧记恨她陷害我的事,但往事不可追,不如想开一些,让一切重新开始。至于金华宫的宫人,他们从前只是听命行事,对我偶有冒犯也并非罪不可赦。再者,他们在苏纪的调教下已经幡然悔悟,规规矩矩尽忠职守。偶尔犯了一些小错,倒也不必小题大做,对他们宽容些吧。”
齐司颜曾说过,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只是习惯于退让。
但当退让成了忍让,甚至成为深植于心的习惯,这世界给她的并不会是海阔天空,只是重复又重复缩小的舒适圈。
“小错?”文君华挽着比她还心思单纯的齐司颜,唉声叹气,“你没听苏纪说她们做了小偷小摸的事吗?都不问问偷的到底是何物,就断定是小错了?”
齐司颜不以为意,“若真偷了贵重的物件,她们现在已经被送到刑部了,可能只是在厨房中偷吃了吧。”
我与文君华只能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