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
屋子中的氛围顿时寂静无声,李阿蛮一句话将天聊死,想再迸出来其他的话来打圆场,也是为时已晚,便在此时此刻,二老硬是窘迫在当场,羞得哑口无言。
“你就说这些手纸多少文钱得了,我又不是不给钱。”
为了缓解尴尬,李云霄瞥过去幽怨的星眸,瞪着李阿蛮,李阿蛮这才望二老的面庞瞅去,说一卷手纸的初步定价是200文。
“200文?”
听李阿蛮漫天要价,韩祁山更加震惊,李云霄搜罗了六卷,就需要1200文,这个市场一旦打开了,岂不是暴利……
李阿蛮点点头,不置可否。
手纸的制作工序比这些A4纸大小的纸张要麻烦,光纸浆蒸煮,就多耗了六遍,产业现在还不成熟,这些手纸怕只能成为贵胄的奢侈品,待将来工艺成熟,手纸的推广才能在百姓的家用中人人用得起。
“我的打算是将这些手纸先在各个豪门中推广,真正需要下功夫的是这包袱里面的毛笔纸,定价么就先按每张一文算。”
临县的竹牍商用,富有文化历史性,一来有卫氏坐镇扼守,二来又有许多根深蒂固的产业链。
老王爷虽然深谙其中的阻碍非常大,可纸张的诞生让他对辉煌的将来充满憧憬,所以老王爷笃定不移地告诉李阿蛮,小伙子你就大刀阔斧的干。
“要人咱有,要钱王府虽然比较拮据,但咱可以招商引资,有实物不怕那些商人富贾看不出商机。”
得知老王爷如此肯定,韩祁山再次用灼灼的目光望去包袱内的毛笔纸,且重新审视着李阿蛮的经济改革,以前当经济改革是个笑话,现在看来,大势所趋,兜玄国可能有救了。
“王爷,那场地……”
见二老的眼神十分坚定,李阿蛮啄着拇指开怀地笑起来,张玄霍冲他们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等人手齐备,改良的设备,剩下来的事情便是推翻竹牍,大力推广毛笔纸。
不过在这之前,李阿蛮还有一件当务之急不得不做,他还须让小秦为他做出一件不可复制的青铜针印章。
这枚印章不需要红印泥,只靠排列整齐的针尖能在纸张上扎出一个蛮字便行,而且扎孔不多不少只能是200孔,做起来可能没那么容易。
“场地没问题,王府的打谷场多的是,另外竹牍的作坊虽然不多,但供应前期的产量这些地方应该没多大问题。”
眼前的老王爷俨乎其然,李阿蛮刻意避开李云霄方又问道:“听说小秦不属于贵府,他的手艺阿蛮还得借用几天啊。”
说话的功夫,王爷下意识地望去李云霄,李云霄这才娇躯剧颤,且信誓旦旦地回了一句李阿蛮。
“小秦那里不是问题,他要敢说个不字,我打断他门牙。”
“赌约还作数?”
李阿蛮问李云霄,笑不露齿。
“那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怎么说呢……”
不该动的东西当然是指地上的亵衣,李云霄听李阿蛮如此说,才晃见自己的心衣还被自己弃在地上没有收拾,二老往地上一瞅,李云霄便恨不能立马刨个地缝钻进去,羞赧不已。
“嘶……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休息,阿蛮,小秦的事情小女但可做主,其他的咱们以后再说。”
知道背后的小女今日窘了不是一两回,老王爷一推韩祁山,便示意他们倆可以走了。
睡前,老王爷叫来了管家,说要定一个黄道吉日,请出族谱。
原来临县李氏的宗庙设有三堂,正堂为李氏宗庙堂;偏堂为姬姓宗堂;右偏堂则是十六子功勋阁。
临县李氏并非原李氏,太康恒帝李志时期,陈氏和姜姓联合一十二路诸侯篡权叛乱,挥师东进,兵临宛城。
骠骑大将军姬无名,冲杀敌军阵营七进七出,平定叛乱有功,恒帝为表彰其姬姓家族,遂赐予姬姓为国姓李氏,封镇北王,且永居临县富饶之地,世袭罔替爵位。
窦皇后懿旨之所以定镇北王老王爷收李阿蛮为亲宗李氏之孙,一来为的是笼络临县李氏之心,二来为的是想镇北王李氏可以和窦家成犄角之势,平衡七大贵胄。
如今皇室凋零,除李阿蛮为太子皇室一脉外,便剩河间献王李维宗一脉与江都易王李世京一脉对皇位觊觎多时,窦皇后为防太康叛乱重现兜玄国,这才抬高临县李氏为太子李阿蛮铺陈大道之路,有备无患。
管家见皋月小满期将至,有道是小满小满江河渐满,小满既是雨水充盈之期,预示着蒸蒸日上之意,所以上陈老王爷,此期可作为黄道吉日,请出族谱。
韩祁山见阿蛮太子眼下的经济改革势在必得,遂连夜前往卫氏府邸,准备人手好帮扶李阿蛮,临县变革。
“李公子,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这些毛笔纸,害我出了大糗,这些衣物你就拿去用吧,反正我也穿不了了。”
婢女已将膳后的餐桌收拾干净,李云霄静静地坐上暖榻,远远地瞧着李阿蛮还停留在餐桌旁一动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