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清风阵阵。
李清玄一觉醒来,只觉周身酸痛难忍,尤其是右臂感觉尤为剧烈。
少顷,他强忍着痛楚,爬起走到房门,“吱呀”一声,拉开了门。
邀见天高云淡,鹤鸣长空,使人烦郁之心顿去,陡生心胸开阔之感。
他缓缓吐出口浊气,便欲转身回屋,忽然一声有气无力地猫叫传入耳中。
寻声望去,墙边竹林之下多了一个土坑,其内正有响动。
李清玄好奇地走了过去。凑近一看,坑里躺着一只浑身发抖,时不时抽搐一下的狸奴。
寒竹轻轻摆动,竹叶洋洋洒洒飘落而下。他伸手拂去坑内一堆微微隆起的竹叶。
只见,一条少了小半截鱼尾的焦黑鲤鱼,静静地躺在那里。
李清玄略一思索,心中一抖,喃喃道:“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吃王铭那家伙做的东西,好好的一条鲤鱼这都变成毒物了。”
他俯身细看了下坑内的狸奴,嘀咕道:“嗯,应该没什么大事,看起来死不了的样子。”
“喵!”坑内适时传出叫声。
“哎,此事论其缘由,也算是因我而起。”李清玄缓缓念了一句,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将坑内不足半尺的狸奴抱进了屋里。
屋内,李清玄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小时候吃坏肚子,有时候父亲会用一根鸡毛拨弄他喉咙,把食物吐出来就没事了。想到此处他拿起一支毛笔,强行塞进狸奴嘴里。
不过一会儿工夫,它就吐出了一小堆黑色异物。
李清玄见状刚松了口气。旋即一股难闻的味道传了过来,他捏着鼻子苦笑道:“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呢嘛。”说完一脸嫌弃地看了眼低矮的木桌,叹了口气,起身跑到了厨房。端着一盆水一块粗布回到屋里。
适时,远远传来幽幽钟声。
李清玄身体一颤,转头望向门外,只见天地大亮,这才想起到了上课时间。
他急切间正要向屋外跑,回头瞧见桌上的污物,一时间陷入两难,定在了原地。虽然面上不显,可脑海里已是天人交战了。几个呼吸之后,他一咬牙,一跺脚,端着木盆飞快地清理了起来。
与此同时东院的授课开始了。
屋内沉静异常。虚云子双眉微蹙,目光锐利如剑地望着众人。一脸严正地问道:“玄一呢?他今天为何不来?”
此时身在西院的李清玄,总算将桌子地面清理一净,可现在他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眼前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呢。
“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李清玄思虑过后,一个深呼吸,缓缓念叨了一句。
他转身走到床边,准备把恢复了些精神的狸奴带上,岂料手刚一靠近,就被忽然伸出的一只小爪子,抓了一下。
李清玄睁大了双眼,望着胳膊上三道血印,登时气急。呆了一下,指点着它愤慨地道:“你,你……你这只恩将仇报的扁毛畜牲,我费尽尽力气救你,你竟然……”
那狸奴浑身白色毛发竖起。尾巴如鸡毛掸子一般,嘴里“呜呜……”地嘶吼着。
李清玄骂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必须要带上这只狸奴,要不然就是实言也未必有人信。
他站在床边,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办法,无意间发现,那只狸奴时不时地会舔一下嘴。他忽然一笑,解下腰间玉葫倒了一杯茶,慢慢地放到了床边。
过了一会儿,见它依旧如方才一般凶恶,李清玄摇了摇头,无奈地道:“这可是仙人喝的茶,给你喝是便宜你了,竟还不识好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只听“喵”的一声厉啸,一只小爪子闪电般伸出。
李清玄见此,急忙缩回了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下,那只狸奴微昂着小脑袋挑衅似的望着他,缓慢地抬起一只爪子,放进茶杯里沾了沾,舔了一下,而后“呸”的一声极其拟人地吐了出去。
如此还不算完,它小爪子轻轻一推茶杯,“啪”的一声,水花四溅,茶杯也摔成了几瓣。
李清玄瞬间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撸起袖子,一脸凶相,奋不顾身的扑将过去。
由于这狸奴也是刚刚恢复,故而动作也不甚灵敏,一番打斗下来,李清玄看准时机一把将它按住,然后右手抓住它后颈提了起来。
“哈哈哈……我赢了!”李清玄顾不得左手多出的血印,拍了下它毛茸茸的脑袋,得意地喊了一句。
片刻后,他右手拎着狸奴左手拿着沉水竹,跑向了东院。
过了约莫三刻钟左右,李清玄到了东院门口,略一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接下来讲你们未来三年必修之术。其术有五:一为……”虚云子话音忽然一止,望向门口。
屋内众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李清玄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只觉心脏“咚咚”巨跳。
“玄一,你今日为何来迟?”虚云子扫了一眼他右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