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觉得蔡月秾这个人行事冲动,搜查的又是些没有灵力的普通丫鬟婆子,后院中的女人肯定不能动手,但又不可能任由任氏胡来。
故而他留在现场阻止事态升级,蔡月秾出去摇人最好不过。
蔡月秾一路小跑出去,沿路碰到郑默言,便拉着他问:“尹玉成在哪里?”
“在三公子处。”
她想到什么,再问:“任夫人在搞什么?”
“前辈,公子不允许我等插手后宅事。”
得,问了等于没问。
她来到季晗处,看到季晗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床沿上坐了一圈担心的长辈,连季满都拖着病体面色沉郁的守着弟弟。
得知她来意,季满心急如焚,季映差点要过去揍人,却被季辅文按住肩膀,拱手请示尹玉成:“辛苦母亲一趟。”
“好。”
蔡月秾并没有问中毒始末,因为她知道,此刻事实并不重要。
她和尹玉成来到三春居,发现陈来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看到蔡月秾领尹玉成过来,如临大赦。
蔡月秾目光掠过地板,嚯,好家伙。
各种毒药、毒虫、毒草,诅咒小人堆满了一地。
没想到宋然背地里居然喜欢收集毒物。
百口莫辩。
尹玉成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东西,冷冷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赶紧销毁了。”
“母亲!晗儿他还小啊……”
任氏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蔡月秾默默移步到陈来旁边,小声道:“什么情况?”
陈来长叹一声。
宋然疑似毒害季晗,一桩桩一件件,没完没了是吧。
本来薄少川和季满的事,好不容易变成两人各自为各自的身体负责,一旦坐实宋然毒害季晗,那这个事可不那么容易翻篇。
全程他都看着,他掌刑多年,心底越发觉得是宋然干的,她有杀人动机,有作案时机。
甘菊招认。
她晚上去厨房端宋然和蔡月秾的饭食,看到厨房里有甜汤,听说是给季晗准备的,趁人不注意,把莽草花放在季晗的汤里。
任氏哭道:“姐姐,我知道你这些年恨毒了我,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下毒杀我,为什么要索我儿子的命……”
不料却被尹玉成的咳嗽声打断,尹玉成凝视着宋然的双眼,道:“你有没有做过?”
宋然冷冷道:“我……”
谁知这时甘菊突然开口,泣道:“此事与夫人无关,我就是看不惯任氏这个嚣张的样子,她忘了她当年如何在夫人面前百般讨好的样子吗?”
陈来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呢?”尹玉成再问宋然。
宋然深吸一口气,怨毒的目光掠过任氏,冷然道:“我没有。”
尹玉成点一点头,无力地挥一挥手,道:“罢了,我相信宋然。甘菊,杖毙。”
“母亲,晗儿还昏迷不醒啊……”任氏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尹玉成看了眼蔡月秾,道:“那就烦请蔡长老为晗儿治病,这里交由陈长老处置如何?”
陈来正有此意。
他知道蔡月秾只阻止任氏和宋然打架,但其他细碎的事情根本顾及不到,为避免再起波澜,他亲自照看三春居。
陈来后退一步,躬身拜道:“多谢老夫人。”
尹玉成看都不看他一眼,命人打死了甘菊,拉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任氏离开。
蔡月秾回到季晗居所,此刻众人散去,只留着季映带着郑默言和顾舒平守在季晗旁边。
她只觉得今日之事疑点重重,再看季晗,面色苍白,紫红色的嘴唇,身体还偶然不自主的抖一下。
各种迹象表明季晗的确中毒了。
她探季晗的脉细和五脏六腑,的确有毒入侵。
“换我来吧。”
蔡月秾示意季映让开,由她来给季晗体内注入灵力。
“好。”季映神色黯淡。
蔡月秾伸出手去,为季晗注入灵力,她感受到季晗的内府在迅速的凝练,嘴唇上的紫红色消退了一些,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
她见季晗慢慢在恢复,担心自己灵力太充沛,他承受不住。
她便将芥子袋里的灵石全部仍在床顶,用灵力催动,便有细细碎碎的灵雨落在床上,季晗沐浴在灵雨的光辉下,他虽然闭着眼,但嘴角微微轻扬,仿佛做着美妙的梦。
季映问道:“你这是多少灵石?”
“几十万吧。”
季映颓然地倚着凭几,道:
“阮良曾跟父亲建议,用灵石给弟弟治病,父亲说现在是施秋肥的季节,不能跟百姓抢灵石,便跟我轮流向弟弟体内注入灵力。”
“你不要太多忧心,季晗很快就会好的。”蔡月秾安慰他道。
季映重重叹口气。
蔡月秾疑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