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月秾不知道宋然为什么突然发疯,但她知道珍爱生命远离疯子。
“秋肥施了吗?”她开始关心崇吾山附近百姓的生活状况。
陈来白了她一眼,淡漠道:“施了。”
蔡月秾忽然想到什么,好奇问道:“陈来,依你的经验来看,灵石给百姓,收百姓的感恩愿力,利润率有多少?”
“这是利润的事吗?!”陈来板着脸教训她道,“一般3%左右,好的话8%。”
“啊?区别为什么这么大?”
“起初百姓得知灵石有肥力时,他们会对你大为感激,当形成常态后,便习以为常,愿力自然也就少了……
甚至这3%还是经常跟百姓维持良好关系的结果,要是不注重跟百姓维持关系,告诉他们你帮了他们,顶多1%……”
“怪不得都把持着灵矿不给百姓用呢,这收益也太低了吧……”
陈来瞪了她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
“蔡月秾,你可真有出息啊。”毕相边骂边往里走,“居然跟百姓谈收益,万仙盟就是你这种人太多,风气才如此败坏!”
“我……”
“你什么你!站起来!”
不知为何,蔡月秾缓缓站起来。
毕相走到陈来跟前,陈来立刻把位置让给他,然后跟蔡月秾一左一右站着,作聆听教训状。
钟昧和薄少川被宋昼召回长乐城,由毕相暂时主持崇吾山事宜。
“那晚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相开始审问。
陈来张口正要说,却听毕相道:“我问的是蔡月秾!”
陈来松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毕相嫌弃的声音道:“无知蠢货!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有脸待在这里!”
毕相是宋昼的叔父,德高望重,真正的德高望重,不是弄虚作假的那种,故而连同宋昼在内,都十分尊重他。
“看着我的眼睛,回话!”毕相嫌弃完陈来,眼睛迫视蔡月秾。
蔡月秾回望,凝视着他的双目,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一顿说给他。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临阵脱逃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收拾烂摊子。
虽然她平时是个能动手就不瞎逼逼的性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人能当场发怒,那些人得忍着,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她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当然,不负责任是她的底色。
故而毕相也愿意相信她没有撒谎。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陈来道:“毕长老,薄少川和季满的说法差不多可以相互印证,其实这就是一场意外,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毕相眉头紧锁,手上攥着整理的卷宗,喃喃道:“哪有修士打架碎琵琶骨的?要么比试点到为止,要么下死手?碎琵琶骨算个什么情况?”
蔡月秾心头一颤。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陈来道:“其实我也奇怪,莫非薄少川有这个爱好?但是他之前的经历几乎是一片空白……若不是薄少川……”
毕相脱口而出让蔡月秾都为之惊骇的一句话:
“那就是季满自己剜的!”
陈来震惊了,不知该如何接话,转头去看蔡月秾,只见她目光呆滞,仿佛也被毕相这推测吓到了。
毕相不管两只呆鹅,目光倏然转向陈来,道:“去,把尹容给我叫过来。”
陈来更不敢接话,少顷提醒毕相道:“尹容是季辅文的亲舅舅。您叫尹容做什么呢?”
“亲舅舅。”毕相喃喃重复,神态稍稍缓和,“我想着若是季满故意施苦肉计,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呢?
季满自十二岁就开始帮季辅文打理季家事,沉稳持重,不是个脑袋发热的人……”
陈来微微点头,重复道:“是啊,季满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当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崇吾山北面?”
“崇吾山有异常?”蔡月秾觉得自己不说话可能会露馅。
毕相目光转向陈来。
陈来摇头道:“法坛一切正常,北面也没什么异样的东西。”
他想了想又道:“就算是薄少川背叛圣主,他配合着季满演戏,但目的应该不在崇吾山,崇吾山的这笔烂账,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或者说,季满没必要花这么大力气掩饰崇吾山灵矿。
毕相认同的点点头:“那么他剜掉琵琶骨对他有什么好处?功法?有什么功法是需要用到琵琶骨的才能升级的?”
蔡月秾大气都不敢喘。
“季家的功法没有剜掉琵琶骨这回事。”陈来接着他的话道,“可能季满修什么邪功?”
“邪功……”毕相忽然提高声音,“落英谷!”
落英谷典藏天下功法。
他霍然起身,道:“我亲去落英谷藏书阁。蔡月秾,你去守着宋然,省得她因为那张破嘴再被人杀了;陈来,我回来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