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月秾心神一转，前因后果便大致了然。

这个‘用’字很巧妙。

实际过程很恐怖，就是把天水河姜家的修士的内丹剖出来，泡酒。

心狠手辣。

蔡月秾把酒杯放下，元神传讯给云从龙道：“上回我去集川城冒充过天水河姜家，宋家跟姜家的恩怨是什么情况？”

她故意问的，不然这事被宋昼查出来，估计又是一堆事。

“原来是你冒充的姜氏。自称轩辕氏嫡系的袁家原来是万仙盟之首，后袁家败于宋家先祖，子弟远遁天水河，改姓姜。”

蔡月秾缓缓点头。

他们是用元神沟通，花费的时间不过是一眨眼，当回过神来，便看到梁梦踏入殿内。

因蔡月秾的位置靠近殿门，梁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登时暗恨不已，她居然混上了宋家长老位置。

蔡月秾报之以友好笑容。

想不到吧。

我王者归来了。

宋昼的某个美人出声打圆场道：“梁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庄姐姐派人找了你好几趟。”

“刚刚喝酒有些晕乎乎，在偏殿睡了好一会儿。”梁梦淡淡一笑。

蔡月秾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睡’字让她浮想联翩。

可真饥渴啊。

梁梦不知道蔡月秾撞见她和宋立清游戏，以为蔡月秾嘲笑自己地位低下，狠狠剜一眼蔡月秾，便落了座。

云从龙用元神给蔡月秾传讯，道：“我知道你跟梁家不和，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切。”

云从龙得意一笑。

他冲其中某个美人使了个眼色，美人会意，站起身来。

美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圣主的曹嫔，今日家宴大家聚在这里，歌舞有些乏味，我想了一些轻松的玩意儿。”

“哦，说来听听。”宋昼大感兴趣。

“妾想各位姐妹伺候圣主必然各有长处，不如把各位妹妹的长处写在纸上抓阄，抓到谁，谁就为大家表演一番，圣主觉得如何？”

“倒是新鲜，按照你说的来。”

曹嫔下去准备，不一会儿捧着个白玉瓶过来，道：“巫后和三位夫人身份尊贵，就不娱宾客了，我手爪粗苯，抓阄的事就让我来吧。”

梁梦心道她排除巫后和三夫人，明显把是我当妓馆里的供人取乐的娼女，要是平常还好，但蔡月秾在场，凭什么她一个私生女地位比我高！

“怎么你这个出主意的不上台表演一段儿？”她有些不悦道。

“谁不知道我是圣主从织布坊选出来的，只会织布，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说起这些曹嫔没有任何羞愧，不卑不亢大大方方，蔡月秾生出三分敬意来。

梁梦再次质疑：“那万一抽上来的不是长项呢？”

穆夫人不悦道：“除了曹嫔什么都不会外，哪个不是按照……多才多艺，就算是不会，也懂得皮毛，都是自家人，玩闹而已。”

鉴于有外人在场，她把‘按照愉悦男人培养’换成了多才多艺。

其实巫后和三夫人都不是按照这个标准培养的。

穆夫人为三夫人之首，见她这么说，梁梦只得讪讪坐下。

大约除了梁梦，其他美人都暗暗期待。

曹嫔抽的一个美人写‘长乐未央’，填词、琴瑟合奏和素手花了山川胜概图。

蔡月秾笑而不语。

她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曹嫔手一抬，抽了一个签在手心里，笑道：“这是梁妹妹的，请妹妹作《枝舞》。”

蔡月秾以大袖掩面，免得自己失态。

枝舞是女子独舞，衣红紫罗衫，露出肚脐，手腕和脚腕缀以金铃，随鼓节起舞，腰肢纤柔如柳枝，铃声与舞步相应。

这本来是青楼愉悦男子的舞蹈，登不了大雅之堂。

但梁梦会。

梁梦的梦想是嫁给宋昼，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

当年宋昼非常宠幸的一个美人喜欢跳《枝舞》，梁梦因着梁家的关系打听到此事，故而苦练《枝舞》多年。

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梁姐姐出身高贵，怎么可能会跳《枝舞》？”

曹嫔轻笑道：“妹妹这话不对，《枝舞》女子都可以跳，怎么能因为出身而否定，若梁妹妹跳的不如虞姐姐，那也是正常，谁又比虞姐姐强呢。”

吃瓜都吃不清楚里面干系……蔡月秾头大如斗。

云从龙边用袖子遮面，边用元神给她传讯：

“虞美人是巫后的姐姐，巫后是庶出，虞美人是嫡出。巫后生下儿子后立为巫后，虞美人的母亲送虞美人过来。

表面要圣主享受娥皇女英齐人之福，实则希望虞美人生下儿子取代巫后，谁知没几年虞美人便香消玉殒。”

云从龙表情里露出一丝对虞美人的不屑来。

他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