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蔡月秾在宋启分给她的院子里怀疑人生。

别看宋昼平时除了喜欢显摆外嘻嘻哈哈的，但真拿捏圣主架势时，她半天没缓过神。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咚咚咚’

蔡月秾被吓了一大跳：“谁啊。”

“我。”宋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蔡月秾收起结界。

宋启走进来，手里捧着衣物，把捧着的衣裳连同托盘放在她旁边，道：“这是宋家子弟的衣裳，以后你便是宋家人了。”

入门仪式还真是与众不同。

都不问她愿不愿意。

当然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加入宋家这种九州顶级宗派，好处数之不尽，在外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简简单单，就算是杀人放火都没有人管。

蔡月秾抖了抖衣裳，宋家尚白，子弟服白，外门子弟纯白，内门子弟衣裳用金线绣夔纹，亲传子弟多一条金线绣各种纹样的腰带。

她指着衣裳上绣的飞鸟纹，好奇道：“这是？”

“长老的标志。”宋启道，“你现在应该是化神境界了吧？”

蔡月秾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晃了晃手上的灵镯，问道：“这个灵镯最开始是给我的，还是给季映的？”

“季映。”宋启叹口气，“可惜他怕死，让你得了星流浆。”

蔡月秾知道他跟季映有师徒情分，故而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我也很无奈。

宋启话锋一转，道：“圣主的意思是让你取代毕相的位置当二长老……”

“太好了。”

……

宋启愤愤道：“真给你长老位置你也未必坐得稳，宋家的长老不是终身制，不服众完全可以被罢免的。”

蔡月秾妥协：“那你找我做什么？”

“宋家连同家主在内，一共有九大长老，现在有七个，圣主所在玄鸟堂的长老名额已满，落英谷还差两个名额。”

“你让我当落英谷的长老？”

虽然落英谷长老的地位比玄鸟堂低，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候补。”宋启提醒她道，“你在九州没有根基，沈君珩还召集众人杀你，你想坐稳长老首要做的就是积累资历。”

换言之，给宋家干活积累声望。

对于宋昼而言像蔡月秾这样的人，天分奇高又有大气运，决不允许为别家所用，若不能收服那就杀之。

玄鸟堂四大长老，三个是宋昼提拔上来的，出身寒微行事没底线，阿谀奉承构陷打压宋家旁支和其他修仙世家，弄得怨声载道。

若让蔡月秾取代毕相位置，恐怕会跟他们一样，为挽回民心避免宋家权柄旁落，宋启说服宋昼，把蔡月秾放在落英谷。

宋启继续道：“鹰扬大会来的人比较多，你帮我筹备鹰扬大会。我先出去，你换好衣裳，跟我过去赴宴。”

蔡月秾知道宋昼兄弟这么信任她，一则是她背后没有任何家族根基，还跟梁家闹翻了，二则是她的卜辞结果。

直如弦死道边，她才不会蠢到跟宋昼硬碰硬。

“好。”

落英谷是不允许弟子来回飞行的，距离远的只能按照固定路线飞行，在宋昼的居所升平峰，更要步行以示尊敬。

宋启幽幽道：“以前升平殿也没这么大地方，这几年他的女人越来越多，于是越来越多的地方被划到升平殿。”

宋昼好酒及色。

“梁梦现在是什么位分？”蔡月秾道。

“圣主正室称巫后，巫后掌祭祀占卜，后谷主掌祭祀占卜，但巫后这个称号被保留下来。巫后之下有三夫人、九嫔、二十七美人、八十一采女。梁梦是美人。”

宋启语气颇为不屑。

他对女人之事甚是不在意，宋昼的妻妾，除了巫后外，剩下的以他的地位而言，多看一眼就算他尊重了。

蔡月秾道：“好歹是梁开济的女儿，地位也太低了，也太看不起人了。”

她心里却乐开花。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战术后仰。

“正常都是从采女往上升的。圣主给她美人称号已经很给梁家面子了，若想再进一步，必须有子嗣才行。”

看来宋昼对妾的绩效考核还是很严格的。

“巫后贤良淑德，她不会为难你的。剩下的三夫人你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其他人你看都不用多看一眼。”

蔡月秾忽然驻足，宋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指了指两人右边方向，后退一步。

两人正沿着石子甬道往前走，右手边是错落有致的假山，长廊隔着小池塘跟假山相望，长廊再往右则是一个大大的湖。

湖边有一男一女。

女的脱了鞋袜在湖水里荡着玩，男子眼带笑意侧身站在她旁边。

女子是梁梦。

九州风气虽然开放，但女子在男子面前露出玉足，并跟男子相互逗弄，这属于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