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
正当孙含香疑惑之际,祁老向吴良新招招手,示意他跟着进来。
吴良新跟着祁怀玉来到柜台的后面,他看着祁怀玉神神秘秘的,低声问道:“老先生,有事要交代?”
“贤侄啊,恭喜你,终于娶到媳妇了。”
祁怀玉将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一推,笑着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小子虽然人瘦,但也精神,老夫问您,人生第一次有何感悟?”
“你是说那个事——”
吴良新面色发红,沉默一会,看着祁怀玉的脸一本正经,忙悠悠道:“祁老,那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您的话,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祁怀玉沉默半息,小声道:“这个你别担心。初生牛犊不怕虎。初次见面,莽莽撞撞的,慌慌张张的,难免不得要领,懵懵懂懂地不知所措,这个很正常。条件反射,以后就会改变的。”
祁怀玉说着,从药柜上拿出一瓶石蜡酯,吩咐道:“贤侄,外用药,自然有其自身的妙处。虽说是药三分毒,这又不是长期用 。偶尔,可以用一点。少让你媳妇受罪。”
他将药膏瓶递给面色发红的吴良新,微微一笑,诡谲的看着他,轻声道:“你娶的媳妇很俊俏,灯光下看,那就更像仙女一样。您媳妇一看就很仁义厚道,年纪轻轻的,生活的苦,她这么小,居然能忍受得住。但是,你也得懂得怜香惜玉。知道疼媳妇的男人,才有出息。媳妇不是铁打的,你也不能过多的采撷。”
祁怀玉将男女之事说的很含蓄,吴良新自幼一个字不识,听地也是朦朦胧胧的。
不过,精气神也很充盈,能当上城守兵都尉,自有赢人之处。
无论干什么事,都是一味地卖力气、出憨力。
这一听祁怀玉的开导,自知理亏,忙忙笑道:“祁大伯,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怜花惜玉虽然我不懂,但是温柔体贴,我能做得到。多多嘘寒问暖就是了。”
“我去,你小子听谁说的?我还认为你是个憨货。这不比谁都懂吗。好了,好了,私密事,到家里可一句话都不能乱说。”
吴良新拿起药膏瓶,往兜里一装,掏出五个铜板放在书桌上。
“大伯,我有问题会来讨教的。结婚成家,不是小事,我妈急等抱孙子呢。没遇到含香之前,妈妈一天到晚催着我找媳妇。这次真让我碰上了。”
“唉,这是缘分。缘分有了,何愁媳妇不上门。”
从柜台后面出来,孙含香看到吴良新的脸红扑扑的,精神也振奋了许多。
“良新,咱们走吧。王婶和妈妈陪着我奶奶先走了。谢谢啊,祁医生。”
“这丫头肯定能生个儿子。虽说生男生女一个样,对于吴家,还是生个男孩好。最起码,可以香火永继。看身段,孙含香不会让吴家失望的。”
看着一扭一扭走动的含香,祁怀玉心里一阵暗叹:“美人胚子,这白菜竟然被吴家的憨儿子拱了。小子啊,艳福不浅,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好事。”
走出药铺,街上已有了行人。
吴良新拉着孙含香的手,疼惜地说道:“含香,这事都怪我。有点急,不得要领。让你遭罪了。”
孙含香依靠在吴良新的肩头,一脸的幸福:“实际上,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我和奶奶还要在城外挨饿受饥。”
“谢啥,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
“唉,对了。我还有一对兄弟留在外面,一高一矮,都很瘦,奶奶说,你能帮着找到他们,给点食物,别让他们饿死了。”
“等天明值守的时候,我留意一下。可有什么特征,到时候遇见了,也好辨认。”
孙含香从怀里掏出一块骨牌,递给吴良新。
“官人,这是我爹爹用骆驼的锁骨做的,一共三块,我们兄妹仨一人一块。你注意瞅瞅,看见胸前挂着骨牌的,就询问一下。”
“好好,我会在意的。不过,饥民太多,一时找不到,娘子也不要太担忧。明日就开始放粥,你的兄弟保准不会挨饿。”
“靖王爷真是饥民的福音,放粥了,后面就会放粮。我的两个哥哥就会有粮食吃了。”
孙含香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低声问道:“刚才祁医生给你说啥了?”
吴良新嘟囔着嘴,不好意思明说,含糊道:“要我注意一下,办那事动作和幅度不要太大,多体贴你的感受什么的。我一时心慌,他唠叨着,我也没听全。”
含香面色一红,小嘴一呡,忽又张开:“郎中的话,不可全听,也不可不听。就像戒烟、戒酒,他们劝人家少吃、少喝,自己倒是一窝接着一窝抽,一杯接着一杯喝。”
“祁老和我是邻居,他的药铺靠街区,他的驻地就在我的隔壁。一般我们有啥疑惑,都到药铺来找他。他的话,不会坑我的。反正,我信了。”
“好好,我也不跟你争论这么多,席间之事也好意思说,不知道丢人。赶快回去洗洗,再睡一会。”
“娘子,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