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不怕穿鞋的,我们说跑就跑,官府拿我们也无法。赵县令拖家带眷的,上有老,下有小,他是死活也走脱不了的。”
谢芳贤用手一指赵构的鼻子,哈哈一笑:“我的乖乖,你这小子阴招还不少,黑白通吃,有能耐。”
他一挥手,吩咐道:“去告诉赵县令,我同意了……”
对岸的赵涵宇,心里惦记老太太的安危,心里着急,与其鱼死网破,不如暗度陈仓。
先将这帮流匪扣住,封锁住消息,并州府衙不知道,也不会弄出什么大篓子来。
要是硬打,土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母亲的命不保,我赵氏家族恐怕也难逃厄运。
当然,与土匪兵合一处,更是一招险棋。通匪之罪,就是忤逆叛乱。这罪名,照样是夷三族。
如今,真的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他见赵构过来,就知道谢芳贤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
“县令,我家老爷说了,为你安全考虑,这事不要声张为妙。就此封锁消息,我们先进胡大庄,休整几日就继续南下。”
赵涵宇一听赵构的话,当即承诺:“好,我将城守军放回县城,你们就地藏匿。”
他眼睛一转,悄声问道:“老太太暂时住在胡大庄,你们可要保证她老人家的安全。”
“县令你放心,我们南下前,一定将老太太安全送达赵府。”
看着赵涵宇点头应诺,赵构腹语:“手里有砝码,不怕你老儿吊能。反正我赵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时间和你耗着。”
赵构返回北岸,将赵涵宇的话转告谢芳贤,二人一击掌,相视而笑。
……
晋阳城。
祁家药铺里忽然笑声不断。
王婶笑嘻嘻的帮着孙含香梳理凌乱的发髻,笑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奶奶,好命啊。”
“谢王婶。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婶婶。”
“哎哟啊,你看看含香的嘴有多甜。”她围着孙含香看了一圈,望着她鼓鼓凸凸的一对大包,又笑道:“世道不好,可是我看少奶奶倒有两个天生的粮仓,等生了娃,那就不愁没奶粉钱。”
孙含香一听,又羞又笑,伸手在王婶的手背上一拍:“老婶子竟会说笑话,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就乱说起来了。”
“那还愁什么,种子都下了,就等着发芽吧。”
王婶说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在孙含香的瘦肩膀揉搓一把。
“婶婶,别笑岔了气。”
孙含香转头,看见奶奶不住抚摸着手里的银锭子,眼角流着泪花,紧追几步,望着李绩的背影,弯腰作揖。
“靖王爷,你是好人啊。我孙王氏记住你的大恩了,天天为你祷告,愿你一路高升、多子多孙。”
孙含香看见奶奶虔诚的样子,笑嘻嘻的喊道:“奶奶,靖王爷日理万机的,就让他老人家去处理公事吧。看来,他今夜注定无眠了。”
她说着,心里暗生情愫,眼角忽然一红,也不自觉流下几滴眼泪。
孙王氏颤巍巍的把银子收好,嘀咕道:“也不知道你的两个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咱有钱了,设法买点食物给他们递出去。”
“奶奶,天明我就要吴良新留心打探,看看他们还在不在饥民队伍里。”
“唉,人荒马乱的,这又一天一夜过去了,死活都不知道。再说了,姑爷又如何认识他们。”
孙含香看见奶奶又犯愁容,刚要劝说,就看见吴妈满脸含笑道:“祁老,这么晚打扰你,我们吴家谢谢啦。”
“唉,都是街坊邻居的,一家有难,八方支援。老夫开这个药铺就是为民治病的。不过,老夫的医术还有待提高。”
“谦虚了吧。你从医五十年,救死扶伤,街坊邻居谁不知晓。今后,小店就要生辉了,靖王爷答应常来坐诊,那就恭喜祁老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滚滚达三江。”
“吴妈真会说话,说得老夫我心里就像喝了一罐子蜂蜜。”
祁怀玉看见吴妈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柜台上。忙忙推开,笑着推辞:“吴妈,你这是干啥。你媳妇的伤势是王爷治好的,我怎能收钱。”
“不收钱咋行。挑灯耗油的,你也给了止血的药丸,还是收下吧。”
“真的不能收。止血的药丸也没啥大用。还是王爷的医术高,王爷的丹药灵通。”
王婶看不过,走过来,笑着劝道:“吴妈,祁先生不收就不收,等儿媳妇有喜多给祁老送几个鸡蛋过来。沾沾喜气。”
“那当然,怎能忘了这个好邻居呢。”吴妈一边说笑,一边伸手将五十文钱收起来。
满脸含笑道:“祁老,那我们回去啦。”
“良新、含香,过来给祁老施礼。”王婶提醒道。
祁怀玉看着吴良新和孙含香走近,透过老花镜仔细地端详一番。
孙含香有点不解,面色呼啦一下通红,心道,出奇了,我的身上还能有花不成,老先生老是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