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欠条很是好奇:“怎么?平日里都是大宗银钱来往都是这般嘛?”
李大等人虽也没有过如此大额进项,也算是见过的。便说道:“东家,青城一地涉及到大额的银钱一般是存入孙、赵两家的钱庄,因他两家于燕海、京师也有分号,便是到了那两地提取也方便。王家在关内没有分号,所以一般是见不到王家的纸契。这东西一般也都是外地人才用,这种纸契办理繁琐,若只是些琐碎银子,不如随身携带。”
王平安“哦”了一声,示意自己明白了。心中暗想:“那日见孙、赵两家的家主那般客气,不想在关内居然有如此威信。”又起草了一份契约,上面大意是王平安出钱李家兄弟出力,北市酒楼王九李一,王平安出资五百两,若是再有入股当时再议。出乎王平安的意料,这李家兄弟居然都是识字的,李大看着契约想到前日王平安说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由头给钱,便没有异议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一旁的老六若有所思,偷偷地瞄了王平安一眼今日王敬思这般行事加“东家”这般小心却也给他提了个醒,所有人里最重要的就是盯住“王家”了。
契约一式两份,“银子到手”之后李大等人的心中大石才算落地,又听王平安就说道:“你们把外面羊杂摊子的组长叫过来,就说我叫的。”不一会儿,今日的北市组长就小跑过来请安道:“姑爷,有何吩咐?”
王平安点了点头:“两个事第一,把羊杂的手艺教给老宋他们,第二,明日起北市组直接去西市摆摊吧,对了每日材料清单也留下,他们也是从总店进货。”
这羊杂的手艺本就是姑爷的,传给谁自然是他的事,组长对此倒是没什么赶紧,可搬去西市却让他喜上眉梢,西市人流量是北市数倍,收益自然也会好上数倍。平日里是“五组”轮岗,所以大家的收益是大差不差,可若是在熙熙攘攘的西市再开一摊,他们就不低的收入必将更上一层楼。毕竟,西市等桌的人可比北市吃饭的人多。连忙说道:“小的明白,请姑爷放心。”
“明日一早你们也找些唱戏的,热闹一下就开业吧。我明日有事,就不出席了。钱不够再跟我说。”王平安又吩咐。
李大盘算了一下,五百两宝银补上此前筹措的窟窿后还富裕不少,请个戏班唱一上午也不过几十两银子,手中这百十两银子“撑过”一个月怎么也是够的。便赶紧说道:“东家放心,银子怎么算也是够的。”
王平安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又对候着自己的李家兄弟说道:“你们几个也去学学,少不得以后也用得上。”李大几个便急忙过去围观学艺去了,穷苦出身的人对于学手艺这件事,总是很上心的。
倒是李六没有跟过去,只是低声对王平安说道:“东家,就算明日开张,可有些活儿怕也得一年半载才见效。”
王平安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咱们不也是为了未雨绸缪么?以后免不得要招揽外人,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契约留好以防万一。”
李六点头称是,王平安又重复了一遍“不用急”后,就叫了辆马车回平记了。
路过车马行时看着不时进进出出的精壮男子,他想着:“车马行里的镖师、马夫便是王家的私军了,不想我与王家的军头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夹枪带棒。现在看来老二、老四、老七对我与王后是不置可否,老五、明环却都是坚定反对我入赘王家的。林伯想来是都由着王后,红姨嘛,怕是有了优胜略汰的心思。我现在这般做法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就是有了二心,郑重他们下怀。在另一些人看来,却是还未蠢得无药可救。罢了,一会儿我交代完事情,就回王家待几天,不想面对也得面对啊。”过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对赶车的车夫吩咐道:“兄弟,给我送到东市吧。”
马车到达东市后,王平安就下了车。不知怎的,好像只有那次陪王后谈事时才来过一次东市,东市附近住的都是经商的富裕人家,像孙、赵不过间隔了两座坊。现在还未到出门行商的时候,东市里靠逛街打发时间的人很多,反正都有些钱财,所以青城里贩卖古董字画、新奇物件的大多也在东市。他对那些古董字画自然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倒是不妨碍他逐个店铺转转看看新鲜。走着走着,只见两个青年人走在前面,其中一人说道:“刘兄,你这买的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如此难以下咽?”
另一人说道:“吴兄,这草原上的吃食若是不泡在水中确实不易下咽,反正就是尝个鲜嘛。不过,这般咸鲜也确实不是咱们单靠盐、酱就能调得出来的味道。”
王平安不免有些好奇,快步走上前一看,一个青年手拿着一个草纸包裹。另一青年则用撕咬着一个暗红色的杆状物。那人吃的不正是牛肉干嘛?他也好久未尝过了,便上前问道:“两位兄台,不知此物是从何处买的?我也想尝试一下。”
那手拿草纸包裹的人便抽出一根递给王平安,“兄台且先尝尝,若是也想给家里人买来尝尝,前面的赵记就有卖的。我买来也不过是为了与吴兄尝尝鲜,味道还好,只是属实难嚼。”另一人也道:“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可是也属实难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