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挺严重的,不知是何症啊?”
王平安叹息一声,才说道:“失魂症,我遇见王大小姐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赵清欢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后又说道:“那也算因祸得福,咱们还是接着说正事吧。写在纸上的自有人去办,还请王公子与我说说纸上不写的。”
王平安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在这个您的商会中,我要占一成干股。除非我提前说明,不然我的分红不能留存在青城。商会中如非必要,也尽量选取汉人在外行走,有些生意也尽量别沾。”
赵清欢满不在乎道:“一成干股好说,王公子好像对我的出身好像顾虑颇多啊?”
王平安自然听的出赵清欢话中的鄙夷,他不慌不忙的说道:“赵小姐往日所需不过是盐、铁、粮,我想来今年却是更需要粮的。不过入冬以来青城中的粮价并未上涨,想来小姐家中应该有些渠道,看来今年能满足所需了。我说的对吗?”
赵清欢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看不出来,王公子还有庙算上的才华啊……”
王平安摇了摇头:“我哪里有什么庙算的才华,只是偶然与人闲聊才知道的。与您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我想交个朋友,不愿看朋友被拖下水。”
赵清欢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王先生觉得,青城可算不上你们李周的疆域,我们就会在这儿人人喊打?”
王平安疑惑道:“赵小姐既然都说了我们李周,那可不就是奔着人人喊打去的吗?”
赵清欢“哼”了一声,不愿在此话题上纠缠。起身道:“今日就到这儿吧,明日开业之事毕后,下午我会派人去谈。”王平安见她要走,正要起身送客。又听见赵清欢说道:“王公子看来真是脑疾破重,博学多才的你连深入虎穴的定远侯都忘记了。”不等他起身,就自行开门离去了。门外的随从深知自家主人性子,虽见她心情不爽,却还是对王平安点头示意之后才转身离去,还不忘帮他把院门带上。
王平安站在屋门前喃喃自语道:“定远侯?”思来想去青城中还真“没人”能告诉他,只得出门找了辆马车,找经平借书去了。
到了青城观之后与经平聊了聊,出于某些考虑他没有多说,就去了藏书阁。感谢平野道历代先贤,博文杂记的野书比玄门正宗的经书还要多些。他大致的浏览了一下书架后,就从《李周野史》开始翻起,果不其然,没过几页就在“护国三卫”中找到关于他的记载。大意是:“夏末时有义士班仲升,而立之年组织乡勇巧施妙计征草原平西域,带回被掳之民无数。然此时神州陆沉,仲升不愿百姓刚出虎口又入水火。率其中不愿归乡的百姓于巴尔虎附近屯田设卫拱卫华家百姓。李周君临天下后,景平二年,仲升上表希冀归附回乡。周帝感其赤诚,恩准之后封定远侯食邑千户,家乡设表立碑记其功德。其间百姓若有返乡之意朝廷派兵迎接,但因山高路远靡耗不费,就不在巴尔虎设立卫所,不愿归乡的百姓去留自理。仲升返家之时已然七十有余,虽精神矍铄可惜多年征战,却是积劳成疾,乐享天伦两年之后含笑而终。”翻过一页,又写道:“然不时有胡虏寇边,留民与朝廷皆不胜其扰。故景平十年,仿仲升之策收侨居之民复设护国三卫,侨民养军屯田国朝供给盐铁,此后数年胡虏不敢进犯两边皆大欢喜。”看到这儿,王平安心中感叹:“难怪,本就是华民后裔,又哪里能从相貌上是看出来呢?虽然她行事作风不像是华家女子,常人只会以为是天生刁蛮罢了。再加上她男扮女装,欠妥之处想来更会被人认为是“故意为之”。”
他又拿起一本翻看:“护国三卫分设三名将军,总理卫所事务世袭罔替。”这本是专写那护国三卫的。他想到:“那个卢先生的李家自号“陇州李”,也是如这护国三卫一般,可屯田之所相距陇州何止千里。看来除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以外,还真是有些别的想法啊。”他读到:“三卫将军皆与班仲升有久,守国卫疑其二子,固土卫是其昔日收养的胡人之后,护宁卫为班仲升的副将。国朝运盐铁以供其所需,三卫回馈马匹、牛羊以谢国朝恩德。十几年间三卫胜多败少,偶有失算后也有并州铁骑相助无伤大雅。厢军免去奔波之苦、国朝省去民生之资、侨民也无性命之忧,被众人称为景平年第一善政。”这记录此事的前辈满是赞赏之言,转过头却字迹一变写道:“护国三卫虽然为国朝拱卫边关,可也占据优良马场。国朝所需军马自供不足半数,其余马匹借由护国三卫用盐铁所换。甲子间护国三卫与国朝大户互通有无,早无昔日侨居寡民之像,高墙大院铁骑上万,与诸侯无异。养寇自重,尾大不掉之势已成。一朝国朝势弱,大祸临头。”这位前辈的看法与王平安前几日的推断不谋而合,这次天灾护国三卫断然不会为了“各自为政”的李周阻挡草原大军,说不得还会为了“生计”充当入侵的急先锋。王平安不认为他们能成“大事”,毕竟他们需内地供养“盐铁”,说明他们还是不善生产的军阀。可若这把这些大头兵撒手不管,却肯定会能给“大事”搅的一团乱麻。
“这次他们安分守己还好,若是稍有异动怕是给了别人绝佳的口实了。比那